第91章 第91章勇敢的少女啊,胜利就在……
好高的数值。
今天的事情真是奇怪,先是脑花突然发疯自爆身份吓我一跳,又是乙骨忧太好感度突然飙升。
是有坏的事情出现,就会同等的出现个好消息吗。
也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反正他的好感度肯定会掉下去的。
我讥讽地笑了笑,转头肆无忌惮的观察着旁边的人,想弄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纠结。
乙骨忧太对于视线非常敏感,这是被霸凌过的人都有的情况。
他的眼皮像是被蜜蜂蛰了下颤巍巍的眨了眨眼,乙骨忧太从后视镜抬眼看着我轻声问:“穗穗?”
啊,别一被注视就主动和我搭话啊。
想问他为什么好感度忽高忽低,想问他到底怎么看待我的,但脑子里不断闪过禅院兰太小小的脸和说出的话,我变得有些郁郁寡欢。
我对他笑了笑:“没事。”
坐上车后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绿色逐渐变得虚幻,城市拔地而起。
一路无话,直到抵达餐厅,乙骨忧太抬眼看着我小声说:“到了。”
他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察觉到我不开心,但又无从安慰。
看来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
不能这样。
我揉了揉脸上僵硬的肌肉,有些诧异又矫情的看着富丽堂皇的装修问:“你去抢银行啦?怎么这么有钱了。”
和乙骨忧太在一起的时间里我已经习惯了清贫的生活,这种地方完全不像乙骨忧太能消费得起的。
乙骨忧太腼腆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跟随侍者将我带到了预约好的位置上。
我从善如流的拎着裙摆坐下来,机械的点完菜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等待上菜的时间继续和他有一搭没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等上菜后我们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我切开牛排小口的咬着,独家蜜汁的虾仁牛油果塔克在舌尖和味蕾蹦跳,奶油蘑菇汤也很鲜美浓郁,让我骤然有种‘啊活过来了’的感受。乙骨忧太吃不太习惯这些东西,吃得很慢,一直在偷偷的抬眼偷看我。
看在餐厅确实很符合口味的份上,我歪歪脑袋主动问:“我很下饭?怎么一直在看我。”
乙骨忧太脸色憋得通红,摇着头大口塞了几块牛肉就狼狈的咳起来。
只吃了几口,他表情痛楚的捂住自己灼烧的胃部。
真扫兴。
即使内心已经十分烦躁了,我也不想真的迁怒他。
我问:“又胃痛吗?”
他水淋淋的睫毛缓慢的抬起来:“嗯……有点痛。”
对这种带着撒娇调子的语气无奈敷衍道:“那你,喝点热水?”
乙骨忧太点了点头,模样看起来有些失落。
过了一会儿,他问:“今天顺利吗?”
顺利?
今天脑花可是主动向我自爆身份宣战了啊。
想到脑花的那些话,我又沉默了下来。
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嘴里的昂贵食材逐渐变得苦涩,我泄愤般的切割着牛肉,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乙骨忧太却好像完全读不懂空气里的氛围,纠缠不休的继续问着。
餐厅的环境很赏心悦目,但他说出的话却并不讨人喜欢。
灯光下,他一字一顿地问:“穗穗,你频繁的出入禅院家,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我抬头,视线对上乙骨忧太的。
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险,并不适合大肆宣扬。
而且今天脑花打了我个猝不及防,完全打乱了我的节奏和后续的计划,我根本就不知道从何说起自己的目的。
但乙骨忧太固执的看着我。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他还是当年那个他。
会因为介意很多事情并不靠近我,也会在喜欢上我之后断崖式分开。他依然不懂尊重我的想法,只想让我按他的想法来生活。
我神色冰冷的放下了刀叉点开好感度系统:“抱歉,忧太,我不能告诉你。”
不出所料地,好感度再次开始掉了。
【乙骨忧太(单身):好感度85。——勇敢的少女啊,胜利就在眼前!】
【乙骨忧太(单身):好感度80。】
【乙骨忧太(单身):好感度75。】
他确实是这样的人,莫名其妙的靠过来,又莫名其妙的离开。整个人别扭纠结的像是被护肤品用烂的超绝敏感肌,和我相性不合到让我想翻白眼。
看出我目露嫌弃,乙骨忧太沉默片刻追问:“不能告诉我吗?”
他的语气像是我在欺负他,可明明就是他在问着不合时宜的话题。
眼前的佳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我放下餐具:“不能。多谢款待,你一会是不是还有任务?”
乙骨忧太敏锐的察觉到我在赶客,他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声音低哑:“有的,但是我想先送你回去。”
奢华璀璨的灯光下,不远处有拉着小提琴的少女,他拘谨的坐在对面,脸上因为胃痛有些汗意,在灯光映衬下有种妖异的惨白。
看见他这副窝囊废的模样我就烦躁,摆摆手道:“你去做任务吧,我自己走回去。”
他踌躇片刻:“好。”
乙骨忧太好像有些紧张,手上闷出了一层冷汗。
看着他这副难受忍耐的表情,我叹气:“那你现在就走吧,看着你我都不想吃饭了。”
乙骨忧太猛地抬头看向我,嘴唇紧紧的抿着,瞬间就被咬破了皮。
最后,他还是背着剑袋离开了。
等他离开,我又扒拉了两口土豆泥。
其实这点小事本不值得我生气,可我现在实在是讨厌乙骨忧太,讨厌他最开始时犹豫不决,也讨厌他现在看起来总是命很苦的样子。
我又没有欺负他,是他讨厌我给我降好感度,也是他在我很难受只想吃口饭的时候不断追问我不想回答的话题,难道我还不能发脾气吗?
又或者,难道他升好感度我就要贴上去吗?
反正他也给不了百分百的爱,无论多高的数字总会掉下去的。
我才不要这种虚假的喜欢。
只要当家人就好了,不想那些情情爱爱的,就不会有问题。
气呼呼地咬着牛肉,我看向窗下的少年人。乙骨忧太背着剑带,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起来背影有几分萧索感。
其实内心深处我也知道,乙骨忧太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对我好,关心我。
仓促的吃完剩下的东西,我也离开了。
去结账的时候,乙骨忧太已经付过钱了。
我拿着钱包站在岛台,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
不然,回去之后和乙骨忧太道个歉吧。虽然他最近真的很奇怪,尤其是那天在电影院的时候做的事情也很差劲,但其实他已经在努力缓和我们的关系了,我刚刚说的话还是太过分了……
我和乙骨忧太的关系真的太混乱了。
低头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穿行而过,我踢着地上的石子走进药店买了胃药放进包里。
走出药店后,空气中的潮意比起刚才吃饭的餐厅里更浓重汹涌,几乎有种凛冽凄冷的错觉。
不对劲。
这个温度是不是骤降得太快了?秋天会有这么冷吗?
危险的信号不断预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好像逐渐从这个街区消失了。
我抬起头,环顾四周。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白色妹妹头的少年人,他看着我突然袭击
出手。
高等的冰之术式,还有反转术式。
这家伙很强。
谁啊?
这么不讲武德在大街上就开打,术式还是大规模杀伤类的武器。
脑花找的人?
虽然我才刚和脑花达成合作协议,但按脑花多疑的性格,这家伙还真有可能是试探我的。
我们在瞬间间过了数招,两败俱伤之际,这附近出现了其他咒术师的气息。
妹妹头似乎有些警惕,貌若好女的脸转过来,定定看了我片刻转身离开了。
我垂头昏死过去。
昏睡之中,我又断断续续的开始做梦了,自从干预了虎杖悠仁的梦境后,我的梦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不规律。
为什么又会做梦?这是哪?
仿佛呆在羊水里的婴儿,我蜷缩着腿藏身于一片黑暗中。等到艰难的睁开眼睛,我意识到了自己这是被封印在自己身体的某处。
这个熟悉的感觉……?
啊,这是一周目里的预示梦,游戏系统自启动的最后保护程序。
什么啊,脑花刚刚自曝身份和我合作,系统就迫不及待让我继续做这个梦来提醒我他的危险性了吗?
我从梦境泥沼里爬起来,闭上眼睛试图感受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周目里的梦境以伏黑惠结尾。
当时,‘系统’以我的身份接近了伏黑惠,因为他是禅院家的十影,‘系统’一直在试图劝说对方生下自己的孩子。
现在,这个梦似乎又以伏黑惠开始了。
伏黑惠是个外冷内热的酷哥,系统只是撒撒娇,卖卖惨,伏黑惠就将她带回了家。
但他再次拒绝了‘系统’生孩子的请求,并向他表达了并不喜欢对方这件事。
‘系统’沮丧的从伏黑惠的家离开了。
她像游魂一样在街上走着,忽然,系统像是请教那样问被禁锢住的我。
【穗穗,你醒过来了吗?之前你昏过去了,我好担心。】
因为已经知道了此时梦里的系统是被‘脑花’彻底侵占的怪物,我有些恶心的曲意逢迎:“啊,我醒来了,是你帮我接管了身体吗?”
【是的呢,大家都没有怀疑哦,我和所有人都相处的很好。】
如果我是梦里那个被系统完全蒙蔽双眼的脆弱的人,这个时候又要因为他的一句话痛苦不已了吧。
不过还好,现在的我是完全不会被脑花洗脑的西园穗进化版。
和梦里的人交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我盘腿坐在她的脑子里,思考怎么能把这个梦最大化利用。
我想要知道,这个预示梦的结局。
我还想要看看,脑花真正的目的。
第一次做梦的时机,是真正的游戏系统最后的呐喊。
这次,我的系统占据着主动权,却又再一次用预示梦的方式提醒我,他想告诉我什么呢?
一边闹钟思考着这些琐碎的问题,我懒懒地回答:“啊,谢谢你哦,那你就帮我和大家好好相处吧。”
系统有些诧异,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顶着我的脸,他果然还是做了很多大动作。
梦里的时间线断断续续,我只能看到他的部分行动。脑花一边进入高专开始当老师,一边向咒灵那里传递着消息。
我想要看清帮他的到底是哪些咒灵,却始终看不清晰。
但他的行动并不那么顺利。
五条悟带来的阻力太大了。
屡次行动失败之后,脑花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和我交流起来。
“穗穗,你喜欢人类吗?我真的很喜欢人类,人类可以进化,可以有无限的未知和可能。”
“穗穗,你的灵魂在逐渐变虚弱,你会死掉吗?不完成这个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攻略游戏你是不是会死掉?可是我和五条悟相性很差,即使是用着你的脸,他还是讨厌我,我也恶心他。这种强大简直是在扼杀一切的可能性嘛。”
“穗穗,你放心的睡过去吧,我会带着你那份创造真正的强大的。”
梦里,藏于他灵魂中的我越来越虚弱。
后来的事情更是一步步被推着走向奇怪的结局。
涩谷事变,封印五条悟,夏油杰不敌宿傩战死,咒术界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原来预示梦想告诉我的是这个。
脑花的目的。
是制造混沌的‘进化’啊。
这次,我看到了残破不堪的结局。
梦醒之后,骤然从旁观者的视角转换过来,我有些陌生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用力捏了捏脸颊。
啊……在昏死过去之前,我在干什么来着?
哦,对,我凶走了乙骨忧太,又被冰系术士袭击。
冰系咒术师已经离开很久了。
整条街道里挤满了不正常的冰,如同菱形的花朵诡异的盛开着。
我深呼吸了下,试图站起来走出巷子求救。
我得告诉五条悟和夏油杰脑花的目的,我得阻止他们走向那样毫无意义的死亡。
即使思路清晰,但刚刚在我的刻意退让下,冰系术师击中了我几次,身体失血太多了。
天旋地转之间,巷子口出现了了道白色的身影。
第92章 第92章谢谢哥哥,哥哥要尝尝我……
狗卷棘没想到自己能捡到西园穗。
在发现这里有不正常的咒力聚集后,年纪轻轻就成为二级咒术师的他选择独自来查看。
在看到巷子深处浑身染血的少女时,狗卷棘俗不可耐的联想到了‘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词语。对心思敏感,内心丰富的人来说,都难以抗拒命中注定这个词语。
他一年多前曾见过这个少女,两次。
当时狗卷棘刚刚进入东京校,在学校里和同伴们都相处的不错,会和熊猫一起约着玩,和禅院同学一起训练,偶尔也关照对咒术几乎一窍不通同为新生的乙骨忧太。最大的烦恼是和五条老师一起恶作剧的时候,会被女孩子们嫌弃愚蠢。
他的生活平静又不起波澜。
直到遇到西园穗那年年初的春末。
春寒料峭,彼时他正因为刚祓除咒灵蹲在巷子角落里咳的昏天暗地。巷子里有被人踹倒的垃圾桶,熏天的臭气和莫名的液体流淌出来。狗卷棘半跪在脏兮兮的地上,眼前充斥着脏兮兮的地面和灰色的墙壁色。他的嗓子疼痛难忍,像是有一千只长足蜈蚣在窄细的喉腔反复攀爬,几乎让他咳得快要昏死过去。
忽然,前方伸出了一只手。
白皙,圣洁,柔软,带着如烟似雾的梦幻与芬芳。
属于女性的纤细秀美的手腕骨伶仃到透明,掌心放着个手帕。
看狗卷棘没有回应,女生直接把手帕递到他手上,带着点不容忽视的骄纵。
女孩子的东西和体温让狗卷棘有些无措的后退了一步,却因为挪动身体而咳嗽的更加剧烈起来。
对面的少女微微半蹲下身,歪着脑袋关心道:“你还好吗?”
狗卷棘仰头看过去,天空沦为毫无特色的背景,她穿着朱红色无地,头发精致的编起来侧盘着,鬓边的春樱开的妖艳凄美。少女的眼神有些好奇,但表情又是冷淡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不近人情的精致与华贵来。
怕被这样耀眼夺目的美人过多关注会引来更多的围观者,狗卷棘不住的咳嗽着,摆摆手想让她先走。
女生却拎起自己的裙摆彻底优雅的蹲下,仿佛丝毫不在意漂亮的裙子被污秽染脏。
条件反射般的,狗卷棘扯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裙摆。
对面的人原本不解其意,直到看到狗卷棘眼神示意才发现裙子太长了可能被弄脏。
她笑出了声随即问:“谢谢你帮我拉着裙子。要去前面喝点茶缓和下吗?前面正在举办茶道茶会。”
狗卷棘想拒绝。
女孩子有些不安又纠结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没什么人愿意喝我沏的茶,可能是因为我手艺不太好,所以我就出来了……你愿意尝尝看我的茶吗,正好你的嗓子不太舒服吧?”
对上她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的,狗卷棘点头道:“鲑鱼鲑鱼。”
西园穗显然不懂这句话的寒意,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眼睛因为好奇睁得圆圆的,碎发轻巧的微微晃动,看起来十分可爱娇美。
她又问了一遍:“你愿意跟我过去吗?”
“鲑鱼鲑鱼。”
顿了下,少年点点头。
西园穗又甜甜的笑起来。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他们穿过脏污的巷子,走向樱花缤纷的大道。
跟在这夺目光华少女身后的时候,会有无数的视线投过来。
咒术师并不是会受到普通人注视的职业,狗卷棘有些不适应的将自己的脸藏进高领的衣服里。
赏樱时节茶道会是寂静的,狗卷棘的咳嗽声就显得格外明显。
西园穗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为他隔开所有人异样的视线,两人终于走到了位置,西园穗跪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开始沏茶。
她熟练的烧水
烫碗,在经过赏心悦目的一番操作后,脊背挺得很直,动作优雅的将手中精心准备的茶递给他。
是茶道名门大小姐之类的吧?狗卷棘这样想。
十分郑重的接过这杯茶,狗卷棘细细品味,但喉头的血腥气忽然直冲鼻腔,狗卷棘忍不住又咳了出来。
他压低了声音,克制的将血吞咽了下去。
附近席位的人忽然做出忍无可忍的姿态,轻声议论起来。
“牛饮浪费暂且不说,他这样咳嗽是在干什么?”
“今日聚此乃风雅事,怎么能让这么一个粗俗不懂茶道之美的人进来?”
“这年轻人是谁,居然是这样不知轻重的发型,年纪轻轻染白头发,轻浮!夸张!哗众取宠!”
西园穗和狗卷棘当然也听到了这些声音,为了让众人别再盯着不断咳嗽的狗卷棘,西园穗刻意的舒展着身体站了起来,轻轻的说:“抱歉,这位是我邀请来的,他身体不适给大家造成困扰了。稍坐片刻,我们很快离开。”
不出意外的,所有人又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端庄秀美的少女唇角挂着清浅的笑意,仔细看起来脸上还有个甜腻腻的梨涡,轻松的平息了众人的怒意。
‘无妨’‘不要紧’之类的的声音又稀稀落落的响起。
西园穗面色沉静,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直到众人移开视线,她才重新跪坐下来小声抱怨:“好蠢。”
狗卷棘:“?”
西园穗又撇嘴:“明明我们就没有妨碍到他们,这些蠢货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还故意装出被你咳嗽声咳嗽声打扰的样子,弄得我得专门道歉。好烦啊,腿好痛。”
狗卷棘:“??”
他直到现在才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子可能和自己的第一印象里娇贵柔弱的花瓶形象不是特别符合。
可能是坐了片刻就脚麻,对面的女生不顾形象扯着裙子捏了捏自己的腿。
足袋与裙子中间,露出细腻的一截粉白的皮肤。
狗卷棘偏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茶杯中竖起来的茶叶梗,对她这与名门大小姐完全不同的做派有些诧异。
似乎看懂了他的疑惑,西园穗放开自己的腿,悄悄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不是什么大小姐啦,只是来这里打工,替主办方吸引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你如果还想咳嗽,我们直接离开就好了。”
狗卷棘往后缩了缩,离她远了点,才慢吞吞的继续喝茶。
毕竟他手中的是精心准备的茶和茶点,不能浪费。
足以遮天蔽日的樱花树下,微风徐徐吹动衣袖,躁动不安的血液似乎平静了下来。
狗卷棘安静的咀嚼着茶点,偶尔抬眼看看对面的人又在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她一会咬牙切齿地和繁复的衣服斗智斗勇,一会儿又好像在和朋友打电话,说着忧太我马上回家之类的话。
直到忙完自己的事情,西园穗才放下手机,看向狗卷棘。
狗卷棘依然是安安静静的。
直到品茶结束,他谢过这个姝色艳丽的少女,默默的放了叠钱离开了。
当时他没想过两人还会重逢。
以为不会再见的人,再次出现是在几个月后。
那天在下雨,她身上穿着校服,匆匆忙忙的用手捂着头发离开,嘴里还在抱怨雨太大了。
狗卷棘想把自己的伞递给她,但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看到西园穗一溜烟跑远了。
她跑步的时速远远超出了普通人应有的配速,又很熟悉这里的路况,狗卷棘追得有些费力。
花了番功夫,狗卷棘才成功找到西园穗。
不过她好像又开始打工了。
这次西园穗换上了女仆咖啡厅店员的专属服装,正娉娉婷婷的站在咖啡厅的门口分发传单。
因为雨势很大,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很多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绕过了她。有些人若是注意到西园穗的脸,则会停下手上的所有事去咖啡厅里喝一杯。
店长在里面忙得不可开交,西园穗发完了大部分传单,俯下身整理不听话的蕾丝长袜。
少女的身形看起来纤细,但大腿内侧的肉意外丰腴。她低头整理时手指嵌会进小腿肉里,提拉长长的蕾丝袜子时也会有软肉从缝隙溜走,导致她怎么也整理不好长袜。
这无疑是非常靓丽的风景线,简直像是最顶级的少女漫画家才能想象出的惊艳画面。绝对领域耀眼的吸引着能注意到她的人的视线。
狗卷棘远远的看着,察觉到那些落在她身上不够良善的视线时,不自觉地拧了拧眉。
他走上前去想提醒她小心一些,但走进才听到西园穗在说些什么。
她嘴里碎碎念:“好烦,啊,好想下班……什么时候才能发完传单进去,这个衣服好冷。”
狗卷棘:“……”
刚做完任务的狗卷棘嗓子疼的厉害,犹豫片刻挡在她面前,接过一份她的传单帮她挡住了路人不善的视线。
被收下传单的少女朝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哥哥,哥哥要尝尝我们店的新品吗?”
猝不及防被她笑容击中的狗卷棘低下头。
啊,她果然不记得我了。
如果帮她完成业绩,也算是报答上次她帮助自己的恩情了吧?
沉默寡言的少年看了看上面的饮品,点点头。
于是西园穗看到刚刚那位寡言的客人一口气点了店里的全部饮品,坐在了窗边。
饮品很快被老板送了过来,他像个精密的仪器那样,用同样的姿势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西园穗冻得瑟瑟发抖,发完了最后一张传单,咖啡厅里面已经人满为患。
在雨天还有这样好生意的店,整条街只有这么一家。
店长看到西园穗进来,开心的拍拍她的肩膀:“辛苦啦,穗穗,能帮忙把赠送的饭团给窗边那位客人吗?”
西园穗看向窗边,被雨幕包围的窗外有许多的绿植,此时正是绣球花盛开的季节,蓝紫色花团锦簇的花朵映衬着窗边发白发客人的身影,他的发型是有些桀骜的刺猬头,神情冰冷看起来很不好惹。
是刚刚那个不说话的,奇怪的客人。
西园穗点头端着餐盘走过去,脸上露出招牌微笑:“哥哥好,因为你今天点了餐厅里的所有饮品,所以店长特别赠送了饭团哦。”
狗卷棘抬起头拒绝:“木鱼花。”
西园穗面露难色:“一定要木鱼花饭团吗?那我得再去问问哦哥哥……咦?哥哥你舌头上的刺青好漂亮哦。”
狗卷棘:“……”
他整个人疯狂的咳嗽起来,刚刚好些的嗓子陡然变得剧痛。狗卷棘掐着自己的脖子,有些狼狈的喘气。
西园穗被他夸张地反应吓到了,立刻将自己身上的手帕递过去。
那是上次他拒绝过,却又被强行塞给他的手帕。
这一次,狗卷棘动作缓慢的接过手帕,留足了让女孩子拒绝或者收回手帕的时间。
直到确认这个手帕的确是给他的,狗卷棘才闷闷的接过来咳嗽几声。
因为咳出了血迹,手帕被弄得
有些脏了。
狗卷棘收好手帕,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谢谢,下次我洗干净还给你。
西园穗不知联想到什么,有些怜悯的看着他:“没关系,手帕这种东西我扔得起啦。我会这么努力干活,是因为我拉一个客人就会有一份提成,所以工资很高的!哥哥你下次有机会再来店里喝咖啡支持我就好啦。”
狗卷棘认真的点头,细心的收好手帕。
很快,西园穗被店长叫走了。
他慢吞吞的吃完了饭团,也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仔细地确认了咖啡厅的位置,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中的女孩子。
如果下次还能相遇的话,就问一下她的名字吧?
狗卷棘这样想到。
然后,他就再也没见到那个女孩子。
咖啡店里也没有再兼职,学校也没有再去。
他猜测对方应该是转学了,也可能是搬家,或者什么其他的原因。
总而言之,他没再见过她。
狗卷棘想,他应该是再也没有机会把手帕还回去了。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捡到这个人。
在这个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的今天。
本来以为无缘再见的人忽然出现,确实有种奇迹降临的错觉。
唯一可怕的是。
生机勃勃的,漂亮的,性格比较特别的女孩子。
现在不知生死的倒在地上,血液涌动浑身冰凉。
第93章 第93章不是哑巴,是咒言师
身体像是随水流漂浮在满是寒冰的岛屿间,被冰块包围的手指是僵硬的,双腿也仿佛失去了和神经中枢的联系。在感觉自己快凉透的时候,我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
陌生的旅店里灯光昏暗,这里是处颇为狭小的房间。
映入眼帘最显眼的是个白色头发的男生,他穿着高领外套,坐在床边一眼不眨的看着我。源源不断地热气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
我警惕地抽回了手:“这是哪儿?你是谁?”
以我刚才浑身是血的样子,正常人看到应该会报警或者送我去医院,但他却把我带到这个旅馆里。
这太异常了。
少年对我的眼神视若无睹,温和的低头继续玩手机,高高的衣领挡住他下半张脸。
我本以为他是故意不理我的,没想到下一秒他举起了手机。
那上面有一行字:你好,我是狗卷棘。你在巷子口晕倒了,我会一点基础的包扎,就带你过来了。
用手机打字,是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系统适时的解释起来:【不是哑巴,攻略对象是咒言师。你们曾见过的,不过当时因为攻略对象是未完全发育状态所以没有纳入攻略目标,穗穗你还记得他吗?】
咦,完全不记得。
居然又冒出来个攻略对象。我查看了下好感度。
【狗卷棘(单身):好感度60。】
高得吓人。
最近的新男人太多了,我都有点眼花缭乱了。不过好在既然是攻略目标,那他的阵营当然是正义的伙伴。
我心情放松了些。但不知什么原因,一旦松懈下来,好像更冷了……
好冷,怎么会这么冷。那个冰系术师对我做了什么?
我忍不住抱紧了自己,颤抖着身体环视一周,目之所及并没有空调。
对面的狗卷棘察觉到我的窘迫,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为难的看了眼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这外套带着他的体温,让我僵冷的身体好受了些。
这时我才有余力注意到这家伙里面穿着的是东京校高专的校服。
“你是高专的学生吗?”我问。
狗卷棘似乎对于我说出高专这个词语有些诧异,但很快他还是反应过来:“鲑鱼。”
嗯……这个口癖?
我终于想起来,自己确实见过这个人。
那是游戏二周目的开端,当时我和乙骨忧太相依为命,每天除了上学就在打工。
在女仆咖啡厅打工时曾我遇到过一个古怪的客人,他一次点完了店里所有品类的饮品,所以让我印象深刻。
当时,他就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饭团。木鱼花、鲑鱼之类的。
不过那时候客人还是很有个性的刺猬头,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
现在可能是因为他把刘海放下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乖巧,所以我一时半会并没有认出来。
我抱紧自己的膝盖,疑惑的歪头看向他问:“客人,好久不见?”
他的眼睛亮了亮:“鲑鱼鲑鱼。”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用奇怪的饭团馅料来回答我?”
刚刚我问了他两个问题,第一问他是不是高专的学生,第二问他是不是我之前的客人。可他一个也没有回答。
好在狗卷棘看起来并不是要刻意忽视我的问题。
他仔细地思索片刻,不答反用手机敲出一行字:你为什么知道高专校服?
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我还是回答:“我借助在东京高专,也算是半个咒术师吧,所以知道一点。”
狗卷棘点头又开始打字,他的手指非常灵活,短短几秒就打出许多内容:既然你知道高专那就能理解吧,我是咒术师。我的术式说话不是很方便,很容易伤害到人,所以用饭团馅料代替说话。
我眯了眯眼睛,咒言师是这种设定吗?
可是我记得乙骨忧太好像也会这个术式吧,他好像一直说话蛮正常的。
啊,今天想到乙骨忧太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果然是他最近刷存在感刷太多了,导致我看到什么都想到他。
还是想想眼前这位吧。既然也是高专的学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张脸?
我问出自己的疑惑:“不过我们好像没有在高专见过面?”
狗卷棘愣了下,缓慢的点头,继续在手机里打上一行字:对,之前我出差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东京校的高层把学生当牛马,被派出去频繁出差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我又经常躲起来,几乎不怎么出宿舍,大部分时间还在禅院家,所以没见过他也是合理的。
我勉强的笑起来:“难怪没见过,谢谢你救了我。”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狗卷棘的衣服也变得不再温暖,我双脚蹭着床单,难受的颤抖着手递到唇边试图哈气来让自己暖和点。
狗卷棘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他立刻打字:你现在能走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回去找家入老师。
好冷……少年人递过来的手机是冰冷的,但他的指尖却温温热热。指关节都是粉色的少年手掌像是猫薄荷,引诱着我去贴近他的掌心。
我克制的后退着将被子裹得更紧:“我还可以走路……没事,不麻烦你了,我找人来接我。”
反转术式对我没有用的这种事就不用特别告诉他了,不过确实,呆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不知道从我受伤到现在过去多久了,高专那些人大概会担心吧。
我谢过狗卷棘,开始翻看起通讯录来。
手指反反复复上下滑动,我存储的号码其实少得可怜。今天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很忙,乙骨忧太相对来说空闲时间多一些,虽然刚刚被我赶走做任务了,但算算时间,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犹豫再三我还是打给了乙骨忧太:“你在忙吗?哦,在收拾我的宿舍啊……不用你打扫了,你过来一趟吧,我受伤了。”
电话那头干什么都很平淡的人呼吸急促起来:“受伤?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我抿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不严重,你别着急。还有,之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那时我满脑子都是脑花,坏脾气的迁怒了乙骨忧太。
对面的乙骨忧太丝毫没有在意我的道歉,不再耽搁问了我的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又只剩了我和狗卷棘两个人。
狗卷棘的表情是冷静平淡的,脸用因为放空表情显得很可爱,所以会有种反差感。可能是因为注意到我在观察他,狗卷棘举起手机:约好人来接你了吗?
我点头:“是啊,家里人来接我。”
说着我扑哧笑了笑。
虽然总是惹我生气,但乙骨忧太真的是那种家中必备万能家长。无论我在不在都会帮我好好打理房间,也会原谅我无理取闹的时候。
狗卷棘点点头,他好像有些热,把长袖挽上去了些,手臂露出线条流畅漂亮的肌肉。
啊,他居然热吗。
我好冷……
对面是初始好感度
就有六十的人哎。
没有过度委屈自己的习惯,我试探地问他:“你刚刚,就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是握着我的手的吗?”
狗卷棘愣了愣,手足无措的拿着手机,这次他打字的时候手那么稳了,颤抖着打错了好几个字,删删改改才递给我。
我凑过去,看到那上面写着:对不起,因为你刚刚一直在喊冷,我帮你掖被子的时候,你抓住了我的手。
为了证明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狗卷棘还把手递了过来。
那双手确实看起来干燥又温暖,上面有些斑驳的红痕,大概是被我掐出来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被子里,很小声的问:“那我现在还能,拉着你的手吗?”
狗卷棘面不改色:“木鱼花。”
听不懂,但看他的表情应该并不讨厌吧。
我握住了眼前的那双手。
比起我想象中的温暖,现在这个温度对我来说简直可以说是有些滚烫了。
我抓着他的手贴在脸颊上,歪歪脑袋用侧脸和耳朵蹭了蹭他的手:“刚刚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冻死了,你好温暖。”
酒店房间的光线不太好,黄色灯光的如同珠宝折射的弧度,有种迷乱燥热的美感。
狗卷棘的整张脸都变得有些红,不知道是不习惯还是不喜欢,他想要抽回手。
我急匆匆的将他的手塞进怀里,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狗卷棘的脸简直有些滚烫了,这样的温度迅速的波及了他的体温,让他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满足的喟叹一声,我小声地乞求:“你帮帮我吧。”
看到我明显好转些的脸色,狗卷棘最终放弃了抽回手的这个想法。
他垂着头坐在我旁边,手指蜷缩着。
被他身上的温度感染的身体好多了,我饶有兴致的说起回之前的事情:“你的确是之前那个客人吧?我也一直记得你哦。”
他的眼睛又亮了亮,忽然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摸索起来。
然后摸了片刻,他拿出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方……手帕?
哎?
给我手帕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他是个柔弱的男孩子,想和我当好姐妹吗?
我指了指手帕又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鲑鱼鲑鱼。”
啊,他说了好几次这个词语,结合情境应该是表示肯定吧。
我接下手帕,随意的放在床边,出神的想要不要和他继续攀交情。
狗卷棘看着那个被我随意对待的手帕,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啊,他看起来好像很在意这个手帕。
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该不该问问他关于手帕的事情。没让我纠结太久,狗卷棘单手打着字:你累不累,要不休息一下吧?
我点头,松开他被我握的有些凉的手,默默的自己去抓了另一只还很烫的手。
男孩子的体温好高啊。
满足的用脸蹭了蹭他的手指,我蜷缩着将被子盖紧,缩在床上尽可能地汲取更多的热量。狗卷棘的身体一直非常僵硬,我认真的和他解释着:“对不起啊,我现在体温这么低是因为受到了冰系术师袭击,真的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如果你很在意的话,不然就等我温度恢复正常了给你摸回来啦……啊,这样说好像不太对。”
生病的人格外脆弱,我碎碎念的说着看不太清狗卷棘的表情。
房间的灯光昏暗,很快就让我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快睡着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敲门的方式三浅一深,是我非常习惯且了解的方法。
狗卷棘看了外面一眼,皱眉警惕的望过去,将手拉在衣领上随时打算扯下来。
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别担心,是接我的人到了。”
狗卷棘依然没有放松警惕,非常可靠的将手搭在衣领上,眼神锐利的看向门外。
我拉开门,外面站着的人是乙骨忧太。
懒懒的和他着打招呼,光脚踩在地毯上我又冻的一哆嗦:“你来了?”
乙骨忧太站在门外,不知为何狗卷棘挤着门,并没有让他进房间。
可能是乙骨忧太身上的诅咒气息太浓了吧?
我挥挥手:“没事啦,狗卷同学,这是我的家人。对吧,忧太?”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同时扭头看向我,他们两人都站在门边,光线交错下两人都站在暗处,回头目光锁定我的时候会显得有些瘆人。
“狗卷,忧太……怎么了?”
乙骨忧太正安静的看着我和狗卷棘交握的双手。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乙骨忧太,他上前一步挤开狗卷棘进了房间,随后在里面巡视一圈,极具侵略性的视线落在床单上的每一处褶皱上。
他盯了会刚才狗卷棘所在的位置,慢条斯理的抹平床单褶皱的痕迹。
我跟在他身后,又坐在床上看他:“一点褶皱你都要弄平,你是洁癖越来越严重了吗?”
乙骨忧太没有回答,轻巧的把我抱起来放在怀里。
这个动作让狗卷棘的外套掉落在床单上。
他单手抱着我给我穿好鞋,抬头看向狗卷棘说:“谢谢棘你照顾穗穗。”
狗卷棘歪歪头,打下一个词:她,穗穗?
乙骨忧太神情顿时放松下来:“原来棘你还不知道她是穗穗。她叫西园穗,我提过的吧,就是陪我来东京上学的青梅竹马。一直想介绍你们认识,但还没来得及。”
狗卷棘打字的速度缓慢下来:我不知道。
从这几个字里看不出他的情绪。
看着两人有来有往的交流,我也有些震惊:“哎?你们认识吗?”
不过都是咒术高专的,确实有可能认识啊,就像当初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一样。
想到五条悟和夏油杰,我又有点着急起来。
得快点回去,把预知梦里的事情告诉他们。不过具体要怎么告诉他们,这件事还有待商榷。
我踹了踹乙骨忧太,示意他快点走。
可冰冷的小腿一接触到他的身体我就忍不住缩了缩,这家伙身上居然比狗卷棘还要烫。
在靠过去和远离他之间,我只犹豫了零点一秒就选择整个人紧紧的环住他的手臂,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乙骨犹太的很多衣服都露锁骨,我的脸埋进他的肩膀,很快变得温热起来。
他并没有挣扎,而是任由我的动作,苦笑着对狗卷棘说:“抱歉,棘,穗穗有时候会不分场合的撒娇,你不会介意的吧?”
第94章 第94章青春期少年会梦到兔女郎……
我没有听到狗卷棘的回答。
不知道他是打了字,还是根本就沉默着没有说话。
看到狗卷棘骤然沉默下来,乙骨忧太反而看起来更加局促不安了。他的脸上的神情紧张,整个人浑身紧绷肌肉生硬硌的我发疼。
单手抱着我,乙骨忧太伸出另一只手试图去触碰狗卷棘。
狗卷棘微微侧身闪避了下。
两人都是一愣,狗卷棘的视线有些错愕的看向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放下手,抿唇道歉:“对不起,棘,你不知道她是穗穗,我不该和你生气的。”
对面的狗卷棘眼神闪躲:“大芥。”
我不明所以:“为什么要道歉?”
他们两人都没有再解释,狗卷棘进房间拿起自己的外套搭在臂弯,
没有再穿在身上。
他用手指了指外面,做出个我出去等你们的动作。
乙骨忧太微微颔首,把我放在椅子上重新整理了我的衣裙。随后他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好像试图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坦白说,今天的忧太看起来像是打扮过,更漂亮了,可眉眼里藏不住的浓郁阴湿感却让他的美丽蒙尘,显出一种特殊的非人诡异感。
从他进屋后,狗卷棘的状态就一直很诡异。
我问出自己的疑惑:“你和狗卷是什么关系,刚刚气氛怎么看起来不太对?”
乙骨忧太急促的呼吸了几下,用手指一寸寸摸着我的身体,确认我身上多处受伤之后才缓慢的回答:“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棘是很好的人。刚刚的气氛是我太失礼了,穗穗,棘只是刚好救了你对吗?”
我不明所以:“当然不是。”
乙骨忧太的脸色更加阴郁下来,目露恳求的问:“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话问的莫名其妙,我有些无语:“能是什么关系?打工时候遇到过的客人,还是受重伤被他好心捡回来的可怜虫。”
乙骨忧太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
他喃喃自语:“是这样吗,对,原来是这样……我好开心,穗穗。”
乙骨忧太脸上露出个甜蜜的笑容,重新抱起我带着我出去。
腿弯无力的垂落下来,我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乙骨忧太耳边的碎发很多,有些刺挠。
在特级的陪同下,没再出现什么搅局的冰系术士。乙骨忧太顺利的带走了我,我们很快返回东京校。
和狗卷棘一样,乙骨忧太也并不了解我身体的特殊性。他误以为硝子可以治疗我,所以第一时间就把我带到了硝子那里。
抱着我的少年人急匆匆地冲进去,保健室里却空荡荡的。
将我放到保健室的床上之后,乙骨忧太环视四周一圈,随即有些苦恼地说:“我去找家入老师,穗穗,你等一等。”
他转头就要走,忽然又脚步停顿下来:“棘,你跟我一起?”
哎?找个人需要两个人一起吗。
我有些困惑,本想让狗卷棘在这里多陪陪我,顺便看看他的性格好不好适不适合做攻略对象。
但狗卷棘并没有拒绝,只是安静的点点头跟上了乙骨忧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保健室的床上。
这里的被子很单薄,窗户没关,源源不断地有冷风吹进来,保健室就像个巨大的冰窖,将我包围导致更冷了。
这种冷并不是外界天气变化导致身体从皮肤开始传递冷意,而是由内而外,更像是从我的心脏开始将冷冰冰的血液送往全身,导致浑身都瘫软冰凉。
早知道就不挨那个冰系术师的那几下了。
我颓丧的蜷缩在被子里,想用冰凉的手把更冷的腿捂热些。
此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我循声望去。那人很有礼貌,看没有人回复,他低声呢喃了下,缓慢的又敲了敲门。
被风吹散的声音很小,我昏昏沉沉的听不太出来是谁。
可能因为伤口太痛,外面的男生自言自语又说了几句直接推开门:“家入老师,是我,我受了点伤……”
粉色头发的男生闯入我的视线,我默默的拽好被子,从被子里探出个眼睛盯着他。
是身上带着浓重血腥味,伤势十分严重的虎杖悠仁。
最近忙于禅院兰太的事情,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虎杖悠仁了,没想到他也受了这么重的伤。
看到我,虎杖悠仁脸上没有任何的异色,仍旧十分爽朗的和我打招呼:“西园同学,几天不见啦。你知道家入老师去哪了吗?”
我下半张脸藏进被子里:“好久不见,我不知道硝子去哪了。”
虎杖悠仁点头,轻车熟路的就要去找药:“没事,我拿点伤药自己先处理下。西园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
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脸上出现了一张诡异的嘴:“哟,女人,你就是这小子的春梦对象吗?”
什、什么?
这东西是咒灵,诅咒,还是诅咒师?
我立刻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凝神看去,被冰系术式造成的伤害不可逆的刺痛着我的大脑,我几乎无法维持住备战的姿态。
对面的虎杖悠仁看起来比我还害怕,他后退一步拍在自己脸上,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喂,你回去!”
我戒备的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受肉?还是虎杖悠仁出了什么问题?
虎杖悠仁捂着侧脸上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回答,硝子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走了进来。
栗色长发的高冷美人拍了拍我僵硬的肩膀:“别担心,穗穗,那是两面宿傩。”
哦,原来是两面宿傩。
我放松下肩膀。
不对,你,说,那,是,什,么?
两面宿傩,用七根手指就能虐杀我的两面宿傩,现在在虎杖悠仁身体里?
我算是看出来了,世界就是个巨大的火×忍者。虎杖悠仁就是绝对主角鸣人,两面宿傩是奶爸九喇嘛,伏黑惠是佐助,五条悟大概是白毛教师卡卡西?
眼前一阵晕眩,我颤巍巍的和硝子确认我刚刚是不是幻听,硝子点头重复一遍:“确实是两面宿傩,虎杖之前是为了救人偶然吞下了宿傩的手指才进入高专的。你们见过那么多面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她在向我使眼色,大概意思应该是你不是想和他谈恋爱吗,怎么连这么基础的事情都不知道。
我疯狂捂脸,我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肯定不会招惹虎杖悠仁啊。
等再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虎杖悠仁身上的气息和面向都已经完全变了。
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圆圆的,只是脸上有张嘴。
一种黑暗粘稠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从一张人脸上的嘴看出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从脊髓深处涌动的恐惧几乎将我吞没。我熟悉这个味道,这是曾杀死我的男人。
救命,我好想逃。
但身体完全僵硬到无法动弹,我只能呆呆重复着:“两面宿傩……?”
那个深渊巨口伸着红艳艳的舌头,肆无忌惮的挑衅我:“女人,你这么怕我?”
他看起来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曾杀死过我了,但他的声音我很熟悉,有点像我在冰帝时期的那个学长。
长长的舌头在虎杖的脸上舔舐了一圈,两面宿傩的红色眼睛微微眯起做出个陶醉的表情:“冰的味道也太浓郁了,不会是被……不过这小子可是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你冻死了他做春梦都得少个穿兔女郎玩COSPLAY的女主角。”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两面宿傩居然知道兔女郎和COSPLAY。
当然,他显然对COS有些误解。
以及,能展开说说兔女郎是什么内容吗?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虎杖悠仁。
我用冰凉的手指拉住硝子,硝子闻言蹙眉看向虎杖。
虎杖悠仁像是才回过神来一般,重重的抬手拍了自己两巴掌:“你在说什么啊喂!西园同学,对不起你别害怕。”
不对,刚刚两面宿傩是不是说了每晚都梦到?
可是我只用系统卡牌进入过一次虎杖悠仁的梦里啊。
难道他后面还梦到过我?
对上我的视线后,虎杖悠仁不断的开始鞠躬:“对不起西园同学,我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平时可以控制住让这家伙不要出来的,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
他又狠狠拍了自己两巴掌,两面宿傩的气息确确实实消散了。
虎杖悠仁的脸颊上泛着红,不知道是刚刚打出来的还是因为两面宿傩的话气的。
我鼓足勇气看向他,想问问做梦的事情。虎杖悠仁却再次避开了我的视线,还用手攥住了自己的制服裤子。
咦,这个疑似害羞的表现?
福至心灵,我立刻戳了戳系统:“帮我查看一下虎杖悠仁的好感度。”
【当前虎杖悠仁好感度:0】
我一言难尽的看向虎杖悠仁。
所以因为青春期梦到女同学就默默降低好感度,克制着不去接近那位女同学吗?
虽说我不是你的女同学,而是和你老师差不多大的姐姐。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毕竟从一开始我就完全不符合虎杖悠仁的理想型,个子不够高挑,屁股也不够大。
应该是诡异的、比如系统之类的诱导了他的梦,才会让他梦到我吧。
默默在心里和虎杖道了歉,因为愧疚操控了他的感情,我有点不敢直视他的存在了。
何况现在知道了有两面宿傩这个恐怖的家伙在,我生理性的都会怕他。
于是我抿唇:“虎杖同学,很讨厌我吗?”
虎杖悠仁摸了摸后脑勺:“哎……没有吧?”
这是个疑问句。
以虎杖悠仁这种温和的性格,这已经是最明确的拒绝了。
但以防万一我会错意,我还是攥紧被子仰着头看向他:“所以虎杖同学,有过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吗?啊,我指的不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而是想谈恋爱的那种。”
虎杖悠仁似乎没想到我会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他略显苦恼的摸了摸后脑勺:“抱歉,西园同学,因为在梦里对你做过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喜欢你。不过,还是非常感谢你能说出这份心意,虽然现在无法喜欢上你,但……”
我捂脸打断他:“抱歉,你就当我在胡言乱语吧。”
虎杖悠仁愣神:“哎?”
男孩子三百六十度都散发着可爱,尤其是认真拒绝告白的时候会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是那种被注视就会好好看过去的类型。
这种人在好感度为零的情况下还会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拒绝人都显得很温柔。
但其实错的是我,我也确确实实应该向他道歉。
有点无奈的捂着脸,我彻底打算放弃这颗好苗子:“就是你的第一次梦里摄影师什么的,其实是我通过术式延展做出的垃圾行为,是在我主动的情况下发生的。所以请完全不要在意,是我做错了,是我故意要对虎杖同学那样的,是我恶劣卑鄙,请务必不要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梦里的交颈相靡,虚幻的接吻和更深入的交流,都是我主动的。
我鼓足勇气看向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
虎杖被这段话震撼的脸色爆红,用手捂住下半张脸,急促的呼吸了两下。
他没有说话,反而是硝子有些惊讶的问:“不是吧穗穗,你还需要这么努力才能搞定他吗?我简直有点佩服虎杖同学的定力了。”
话音刚落,乙骨忧太神情有些冷漠的推开门,看向我低声说:“是呢,看来穗穗真的很喜欢虎杖同学啊。对吧,棘?”
我:“……”
救命,我完全不想被狗卷棘听到这些啊,同样的招数我还想在他那再试试的。
看着我露出苦涩的神情,狗卷棘不明所以,有些茫然地视线在我、虎杖悠仁、乙骨忧太三人间转了一圈。
在他若有所思的目光里,我绝望地想,这一段还没开始的新恋情大概率就要夭折了。
第95章 第95章你还是那么喜欢白毛……
乙骨忧太,一款能用一句话将三个人卷进来的神奇男人。
我喜不喜欢虎杖悠仁关狗卷棘什么事,他干吗要问啊,是狗卷棘的回答很重要吗?
我重重的闭上眼睛,有点不敢面对这尴尬的场景。
好在虎杖悠仁终于从被震撼到的神态中缓了过来,他深呼吸一口气把话题拉了回来:“可是,可是……”
我竭力制止:“请不要可是了,对不起就是我做错了,好好收下我的道歉就好了!”
元气满满的男生整个人像蔫巴的小白菜:“好,好的!”
硝子看着我们打哑谜,有些茫然地做了个总结:“所以是穗穗告白了,还对你在梦里做了奇怪的事情,但悠仁你拒绝了穗穗的心意?”
向来情商很高又元气爽朗的虎杖悠仁舌头持续性打结:“啊,我,是,不是,我不知道梦里西园同学也是有意识的,我,对不起,我不知道。”
硝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厉害啊,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能拒绝穗穗的人,太厉害了。”
我木着脸:“那你真是见识少了。”
拒绝我的人简直可以绕高专一圈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起始好感度更高的人已经出现了嘛。
像是“命运”一类的画面,微风吹动狗卷棘的头发,发梢都带着风的白发少年也看向我,大半张脸埋进衣领。
这位可是第一面就好感度六十的究极颜控啊。
应该不会因为刚刚乙骨忧太的挑拨离间和我做的怪事就立刻不喜欢我了吧?
我飞快了查看了下他的好感度,果然没有掉。
真不愧是送分小天使,我满意的盯着他看,打算把他当作我的下一个小树苗来培养。
但遗憾的是,漂亮男生的脸很快被取代了。
乙骨忧太不动声色地挡住我看狗卷棘的视线,整个人强势的挡住他,随后无声地问我:“穗穗?”
喂,别挡住我看下个攻略对象啊!而且你的好感度怎么又又又在狂掉了!
看到我不说话只是瞪着他,忧太很快走上前恢复了声音:“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但我把家入老师带回来了。”
我有些麻木:“谢谢你啊,但是硝子治不了我来着。”
乙骨忧太被我哽住。
硝子的视线在我和乙骨忧太间转了一圈,又看了看虎杖悠仁,随后头痛的捂着脸用唇语问我怎么回事。
我苦着脸看她,眼神示意这两位我都不感兴趣了,我比较中意那个白毛。
硝子:“……”
她冷着脸用口型对我说,你还是那么喜欢白毛。
说完硝子转头利落的处理了虎杖悠仁的伤,以要为我治疗的名义把其他人统统轰了出去。
走之前乙骨忧太认真的叮嘱我:“穗穗,我去给你收拾屋子,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就联系我。”
他这样好脾气的样子,简直就像他刚刚没有对我产生情绪,如果不是看到他暴跌的好感度,我简直就要再度感谢他了。
我苦着脸不想接他的话,硝子用手撑着下巴眯了眯眼睛替我解围:“怎么,你是觉得我照顾不好穗穗?”
乙骨忧太连忙摆手,窘迫的和狗卷棘、虎杖悠仁一起离开了。
他们一走,房间就变得有些冷清起来。即使开了空调,空气中的温度还是很低。
我用自己的脸去蹭硝子的手,硝子无奈的看着我:“你喜欢的类型,怎么又换人了?”
我一脸的高深莫测:“因为爱情是不讲道理的东西。”
才不会说是因为我前面的攻略都大失败呢。
虎杖悠仁这样完美的男孩子,果然轮不到我来染指。乙骨忧太又很奇怪,这辈子估计都不会给我满分好感度了,我只能另寻出路。
好在他们的性格和长相都是我很喜欢的类型。
硝子看着我叹口气:“好复杂。”
我笑着点头:“是哦,好复杂。温度真的低,你这里有空调吗?”
硝子转身去关了门窗,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按开空调调到制热:“只有我的房间有空调,将就一下?”
“好。”刚吹出来的风是冷的,我整个人哆嗦了下,缩进被子里无精打采的回应。
硝子伸手摸了摸我的手:“怎么这么凉……我刚刚看了,你身上没什么问题,这个体温低的问题我也治不了,不然去医院吧?”
我黏黏糊糊的摇头:“不去医院。”
硝子有些无奈的哄着我:“好吧,听你的。”
我看着眼前眼下青黑的女性,她一直是温柔的,坚定的,有力量的。
在梦里,硝子失去了两位同期,艰难的在后方支撑着咒术界。但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年少的,还在上学的孩子们有的断了手臂,有的失去了鲜活的生命。
她的眼睛变得越来越麻木,心脏却越来
越痛苦。
我抱紧硝子,轻声地重复了遍:“不去医院,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是因为那个冰系术师的术我才变成这样的,既然硝子没办法,普通医院的医生就更加无能为力了。
硝子闻言捏了捏我的耳垂:“穗穗,你好喜欢撒娇啊。”
我蹭了蹭她:“晚上一起去喝酒吧,之前约好的,结果都没有去成嘛。”
硝子很感兴趣,但很快眼睛又失落的垂下来:“但是最近杰和悟很忙,没有人跟着,学校是不允许我出去的。”
其实我本来也没想出去喝酒啦,毕竟最近脑花盯着我。如果再次被脑花的人袭击,牵扯到硝子就不好了。
我小声建议:“不然,我去买酒,今晚在学校喝?”
硝子欣然同意:“好啊!”
她用温热的手捂着我的手,抱着我睡了会就被高层叫走了,临走之前还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她是在说让我晚上来找她。
现在时间还早,我还能再睡一会。
半梦半醒间,空调温度不断升高,空气中流淌着柔软的气息,我忽然感到自己被温暖的东西包围了。
为了更加近的汲取这种温暖,我抱紧了环住我被子的人。他原本只是在规规矩矩地隔着被子抱我,却被我挪动着挪进他的怀里。
等睡起来之后,我就看到了整个人已经僵住了的五条悟。
他睁着眼睛,像是小猫观察人类一样看着我睡着的样子。
我丝毫没有松开他的想法,懒懒的缩在他的怀里闷声说:“输了……”
不仅仅是我输了,也是他输了。
梦里,他输给脑花了啊。
被封印,被腰斩。输的好没有意义。
但这怎么可能是属于五条悟这种人的结局呢,这不会是脑花吃了拼好饭中毒临死前的最终幻想吧。
我抱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些,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五条悟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用六眼扫了我一眼却能清晰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也学我的样子闷闷的压低嗓子说:“遇到冰系术师输给他了?逊毙了嘛。要不要五条老师给你特训?绝对是非常厉害的独家特训。”
我戳他的腮帮子:“什么老师,你不是和我差不多年纪吗?”
五条悟乖乖的被我戳,等我戳烦了他才叹了口气:“一样的年纪我也是老师哦。穗穗,你也输的也太狼狈了吧,身上太凉了,也受了好重的伤。”
不擅长关心人的男人轻声哄着我,在他的声音里,被脑花杀死的痛苦再一次久违的袭来,我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在乙骨忧太面前的时候,在狗卷棘,甚至是在硝子面前的时候,我都不能露出这种外溢的恐惧感。
我怕他们担心,也怕他们被卷进来。直到此时,在五条悟面前,所有被掩盖起来的情绪才重新爬上我的心脏,我攥着他的衣角小声的抽泣。
五条悟抱的更紧:“别怕,穗穗……”
这样的语气不免让我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吵架,吵完架他也会哄我。可彼时的他还很稚拙,学不会掩盖他自己身上明艳到尖锐的美丽,总是在哄我的时候还时不时刺我几下。
但现在的五条悟已经不会了。
他是成熟又温和的。
保健室里流动的风吹起了他的头发,五条悟的拥抱越来越紧。
他的身体很热,将我冰凉的身体渐渐捂热了。
五条悟真心实意的哄着我说:“不要怕,无论如何,这次我一定能帮到你。”
成年男性阴险又狡诈,此时还不忘在我面前上眼药:“穗穗,我有试过哦——试着完全尊重你的选择,让忧太陪着你。可是他根本照顾不好你嘛……”
他小声嘟囔着:“才出门一趟就又遍体鳞伤的,穗穗那么容易受伤,我就应该一直看着你。”
男人带着眼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其实他误会了,乙骨忧太是我的上上一个攻略对象,他应该尊重我和虎杖悠仁,不过现在已经换成狗卷棘了。
真是好混乱的关系。
在感情方面,自从我知道这是个游戏后,就变得越来越不认真对待了,永远都是三分钟热度。
甚至直到现在,我还贪恋着五条悟怀抱的温暖。
我小声地说:“我不需要让忧太陪我,你也不用在这方面尊重我,反正我就是坏女人。”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不是你告诉忧太的吗,这只是个游戏。如果是攻略游戏,我也会想打出全线HE啊,所以穗穗不用在意这些。”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理解我,我有些感慨:“对哦,玩游戏的谁不想打出HE线啊。”
可是现在问题实在太多了,简直是一团乱麻。
“想有好结局就必须有好身体,只有我能照顾好穗穗的脾气和身体。”他说着随即抬起头,原本微弱的声音变得更坚定了些,“只!有!我!”
他在说什么啊。
看在他确实很好的缓解了我心里的恐惧的份上,我拍了拍他的头发附和:“好好好,只有你。拯救世界的五条老师,你最厉害啦!”
五条悟又不说话了。
又过了会,高大的人有些怨念:“什么嘛,这样像哄小孩子一样。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成年的不能再成年的男人了啊,能做很多成年男人才可以做的事情哦?”
第96章 第96章像死了老婆的咒术界万人……
五条悟忽然伸手,用自己宽大的手掌捂住了我的眼睛。
视觉被剥夺后,眼前逐渐变得一片漆黑。成年男性的气息是危险而灼热的,偏偏因为是五条悟,我提不起一点提防的心思。
直觉告诉我,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我摸索着去揉了揉他的头发,默默的握住他的手指小声撒娇:“才不是哄你……我真的没事啦。说正事?”
他沉默的盯着我们交握的双手,最终认输般妥协:“好吧,这次有什么新发现吗?”
新发现啊,超多的。
但在说出新发现之前,我还得做一个实验。
这次和脑花见面开诚布公的聊过,又进入了一次预示梦后,我有了个新的猜测。
现在的系统真的完全就是游戏系统了吗?
还是说,‘脑花已经从我的脑子离开了’这件事又是系统对我新一次的欺骗呢。
我默默呼唤了下系统:“在吗,统?”
它乖乖的应答,蓝色的屏幕凭空出现,在五条悟的脸上映衬出种惨淡又圣洁的蓝光。
嗯,系统到底是不是系统呢?这件事其实很好验证。
我用力的握住了五条悟的手指,这个凑近的动作可能给了他些许暗示,五条悟轻轻的凑过来安静的看着我。
基于想要测试系统的缘故,我抬头安静的他,无声地问我可以亲你吗?
五条悟的眼神有一丝犹豫,可能想不通我又在搞什么所以不答反问:“所以这又是什么新游戏?”
我没再解释,仰头咬住了他的唇,果然他也没有再躲避。
对她来说,如果想躲开我根本没机会碰他。所以我默认五条悟并不介意我的亲吻。
又香又软的舌头轻而易举的撬开了他的唇,缓慢的扫过上颚,接着红嫩的舌纠缠在一起。
五条悟的嘴巴里居然有颗糖,隔着糖交换口水时水滋滋的声音在安静的保健室里有些突兀,我努力的想把糖顶到他的喉腔,但糖很硬,我只能小口的自己吞咽起糖水。
穿着教师制服的男人眼睛上戴着黑色的眼罩,起初他只是漫不经心的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我舔他嘴里的糖。
直到嘴巴里全都是甜滋滋的味道,五条悟忽然重重的吮吸了下,单手把我整个人提起来放在他大腿上,又俯下身更凶狠的舔咬了起来。
这个吻比起少年时代的他并不温和,有种凶猛的,独行的野兽终于找回失去的伴侣所以要加倍补偿的既视感。
手指顺着他的鼻梁划到锁骨,我抓住了他的衬衣,五条悟昂贵的衣服被揉的皱皱巴巴,轻轻松松的被我扯开了前三颗纽扣。
没有遮挡后,我的手不自觉的往下摸过去,熟练地单手解开了他的全部衬衣纽扣揉了揉。衬衣下的五条悟用通体雪白形容可能有些冒犯,但他真的很白很香也很硬。
最令人舒适的是,他的身体很热,对于体温来说简直有些滚烫了。
这样漂亮精致的熟男**实在是让人着迷,我忍不住在他脖颈处流下一连串的齿痕。
只是这种程度五条悟当然不会觉得痛,反而酥麻的,柔软的撩拨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最终,五条悟抽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烂的脖子随后叹气:“你咬的这么深,我作为老师要怎么见人?”
我哼哼唧唧又去堵他的唇。
五条悟有些诧异我的再度主动,但还是从善如流的亲了下我的唇角:“不仅咬我,还吃完了我的糖,穗穗是馋虫吗?”
才不是。
仰着头亲人亲的有些累,我贴着他的耳朵撒娇:“这颗糖是老师奖励乖学生的。对吗,五条老师?”
五条悟这种时候又开始反驳了:“谁是你的老师?我才不是。”
看着眼前这位完全看不懂暧昧氛围的死直男,我恨恨的又继续亲他。
五条悟安分守己背后的手抬起来遮住了他绯红的脸,躲避开我主动的索吻问:“嗯啊……哈,你从哪里学的这些?”
这是一个吻而已,还需要学吗?
我有些遗憾:“老师也太害羞了吧,遮住眼睛就算了,现在连脸都遮住了。”
毕竟是二十八岁但那方面经验少的可怜的成年人。
我怜爱的又亲了会他,眼睁睁的看着在这个过程里,系统的蓝色屏幕逐渐暗淡下去,然后彻底消失。
“系统?系统……”
对方没有回答。
我静静的等待了一会。
哈哈、哈哈哈。
我推开五条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曾经那个“当我和五条悟亲密接触的时候,系统不能出现的束缚”,再次生效了。
脑花,或者脑花的碎片性意识,还在我的脑子里啊。
居然在系统里还留了一层意识,俄罗斯套娃呢跟我在这?
在这个不聪明的,智障的系统表皮下,依然还是千变万化的脑花啊。
我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看到我笑出眼泪,五条悟终于不再小声闷哼了,而是低头平复着情潮,有些担忧的看着我:“穗穗?”
他的唇边亮晶晶的,可疑的湿润液体顺着唇角流下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手掌也湿淋淋的,打湿了保健室的床和他的裤子。
我眯了眯眼睛不去看眼前被玩弄的乱七八糟的人,哑着嗓子也在大口喘气,嘴里说出的话平静得可怕。
“没什么,之前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脑花似乎对我的复活并不意外,还能很快锁定并接近我。所以我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我的脑子可能还有脏东西。”
我指了指自己的头,缓慢的说:“现在我确定了,它还在……但和之前的感觉不太一样。真正的他大概率寄生在禅院兰太身上。不过狡兔三窟,我也不能肯定他没有别的身体。”
仔细想想,在二周目遇到五条悟的第一天,系统就兴奋的说自己进入成年模式所以看不到我们在做什么,其实是因为我们亲密接触触发了束缚。
还真是相当好猜到但却一直被我忽视的真相。
我看向五条悟,脑花还在我脑子里这件事显然冲击到了五条悟,对面的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有些苦恼的复盘:“还是先商量一下吧,怎么样才能完全的杀死脑花。上次我按照你说的把它拉进了领域,还让禅院家的天与暴君亲手剁碎了它。但是现在我复生了,它也是。”
见他久久没有反应,我戳了戳他的肩膀:“悟?”
五条悟抬起眼睛。
那双蔚蓝的眼睛死气沉沉的,像是失去高光般灰败下来:“所以,你刚刚做那些事,是要确认这个?”
我有些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算了,只要不是在当打攻略游戏的话也行。”
我点头:“反正你也爽了。”
五条悟脸色难看,不知道憋的还是气的:“是很爽,不上不下的,爽死老子了。喂,你现在离我远点!”
我拒绝,搂着他的腰抱得更加紧了:“不行,得贴贴你,这家伙才不能听见我的计划。”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五条悟又愣住了,他努力消化着我刚刚的话,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蔚蓝的眼睛又重新燃起了灼热的亮光。
我惊讶地发现,他居然在笑。
像是兴奋猎物终于不再东躲西藏,五条悟眸中的亮光逐渐变得偏执而疯狂。他微微昂起下巴,说话间带着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的睥睨与冷淡:“还活着?太好了,我就能亲手杀他一次了。”
我被他语气里的笃定气势有些惊到:“哎?”
他把头埋在我的肩膀:“我可以亲手,再杀他一次了。”
微风轻轻吹动他的头发,五条悟的眼下有些疲倦的青黑,这个站在咒术界顶点的男人对我的死亡耿耿于怀。
看着他少有的表现出的认真模样,我心里有些难过。
其实关于我死亡这件事,五条悟是看起来最不在意的一个人。他在我面前表现出一个男性的大度,包容与成熟。但我却能从别人说过的细枝末节里察觉到,接受我的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曾真情实感的爱过他,但后来,我发现这里只是个游戏。
于是感情变得草率,像是喜欢上新的乙游男角色以后,有一天忽然发现之前玩的男主角一直在给你发消息那样,我难得生出了一丝愧疚。
知道这是个游戏,而我要通关后,我就没有办法给他完整的,一百分真心的爱了。
但我依然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他。
我一定要救下他,也一定要让他从既定的、毫无意义的死亡命运里脱离出来。
脑花的事情,我也会一并解决掉。
然后再毫无遗憾的离开,这是我为我们选择的结局。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后剃发真的很扎手。
五条悟在我缓慢的抚摸中恢复了平日的神态,反倒转头又开始安慰起我:“别怕,穗穗,我是最强的,这次我一定能帮的上忙。”
十年过去,他变得可靠起来了啊。
我点头:“好。”
五条悟循着我刚才的思路问:“这次你遇到的脑花,和之前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沉吟了下:“他头上有缝合线,可以自如地控制抢夺来的身体,使用禅院兰太的术式。用禅院兰太的身体做他想做的事情,甚至能变成他本身成年人的样子。”
思索着停顿片刻,我继续说:“但之前我没有缝线,他也不能轻易的夺得我身体的控制权,所以才不断的给我布置任务让我靠近你。”
五条悟眯了眯眼睛:“缝合线吗?我知道了。其实关于脑花,我这里查到了不少的东西。千年前他是一名术师,真名叫做羂索。**在千年间的频繁更换里也只剩下了大脑,目的不详。但穗穗,既然他是术师,就能被杀死。关于如何杀死他这件事,在这些年我曾幻想过无数次,所以既然他还活着,我就能杀掉他。”
我咬牙切齿:“我管他叫什么,那就是团恶心人的脑花。”
五条悟伸手抚摸了下我的头发笑出声来:“好吧,既然他从头到尾觊觎的都是我的这双眼睛。以此为诱惑,肯定能成功骗到他,然后我们一起杀他。”
“哎……?真稀奇。”
我好奇地看他:“你居然会选择和别人合作,我还以为对你来说大家都是累赘呢。”
五条悟笑了下,表情很淡:“因为是你的事情,所以我不能直接做决定。”
这句话简直就像在说,你对我是特别的。
他目光沉沉就像死了老婆,手指缓慢的敲着桌子,似乎在思索
如何布局。
被这样的五条悟觊觎着要杀掉,看来脑花活不久了。
但他是为了我才查脑花的。
在我‘死去’的这些年,花无数时间,走过无数地方,寻找脑花的蛛丝马迹吗……
看着他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默默的低头。
苦恼,羞愧,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伤心。
五条悟看到我的表情,愣了下摸着后脑勺笑起来:“穗穗,你不要有压力啊,我不是专门查他的,只是现在很多事情绕不过他顺便查查了。”
我仰头继续看他。
五条悟沉默下来,我们都知道脑花藏得有多好,所以才能明确的都知道他在撒谎。
啊,不能这样了。
在这样的气氛里再呆下去要出问题的。
再抬头,我尝试用调侃的语气换个话题:“好吧,不提脑花。现在我比较想问你一个问题,五条家的人让我盯着你,脑花和我合作的目的也是抢夺你的身体,五条悟,你怎么那么受欢迎啊?”
没错,脑花上次拦住我,居然是老生常谈的又又又让我帮助他抢夺五条悟的身体。
不知道脑花怎么想的,在我和他同归于尽之后,依然觉得我是不可或缺的棋子吗?
我看向五条悟。
这个咒术界万人迷,谁都想来抢抢他。
蓝眼睛的男人嘴唇嘟起,消瘦锋利的脸颊翘起个可爱的弧度:“可是穗穗,我对受男人欢迎毫无兴趣。”
哇,好自恋的语气。
看到我露出嫌弃的表情,五条悟叹气又摸了摸我的脸颊,索性把我整个人圈到他怀里。
“是真的,我从出生开始就被刺杀了,才不在意什么抢夺身体啊,刺杀之类的事情,如果有能力那他就来吧……手好冰啊,穗穗,我现在最想做的,其实是让你温暖起来。”
第97章 第97章恋爱可以增加好感度吗……
“变得温暖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龌龊,总觉得五条悟说这句话多少带点暗示。但看着他干干净净的眼睛,我又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我犹豫着:“当然不能,我是中了术式,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
不过,如果以狗卷棘对我的好感度,应该可以兑换来让我迅速好起来吧。但现在攻略对象的好感度真的都太低了,万一我杀了脑花后依然没有攻略成功,还是无法通关游戏。
算了,还是冷着吧,反正术式造成的物理伤害总会好的。
五条悟可能看出来了我在撒谎,也可能没有。我蹭了蹭五条悟的手臂试图蒙混过关:“让我更温暖起来的,大概只能靠暖宝宝一类的。”
“啊,穗穗说叠词就像撒娇。”他感慨着,单手撑着下巴看我,“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会输给那个冰系术师?”
我有些纠结:“他挺强的啊。”
“再强也不会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啊?”五条悟挑眉。
确认我们现在的距离足够近,近到可以屏蔽系统,我苦成一张包子脸骄矜的诉苦:“好吧,看来我的强者气息根本藏不住。现在会袭击我的坏东西都是脑花那边的人。之前就是他太了解我的能力了,才能精准的估计出我和宿傩七根手指的实力对等,所以这次不能让它知道了。”
“噗嗤——”
五条悟笑着捂自己的眼睛。
“你笑什么?”我面色古怪的看他。
“嗯,没什么,就是觉得穗穗这种时候很聪明。明明平时是要告诉全世界我超强的小孔雀,居然学会了藏拙。”
五条悟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我。
我有些胆寒:“烦死啦,这次我一定要赢。”
“好,我们一定能赢。”五条悟信誓旦旦。
赢啊……
这次还是得先取得脑花的信任,不然以他的性格,必然狡猾的不会死彻底。
至于怎么让疑心重重的脑花再次信任我。
我看着对面的五条悟发起呆来。
五条悟在我面前晃了晃他修长的手指:“穗穗,在想什么?”
“在想脑花,在想一个,能彻底杀死它的办法。”
见状五条悟也做出沉吟的姿态,张了张口要开始输出他的高见:“不然我杀到禅院家,让禅院家交出来那个什么兰太,然后欺压殴打他让他给我当狗,或者直接杀了他。”
我打断他振振有词的施法:“这很难实施,会牵扯出很多事情。”
五条悟问:“什么事?”
会牵扯出脑花的咒灵团伙,牵扯到他和夏油杰的死亡,牵扯到咒术界的灭亡性打击。我本来是非常冲动的想把这些东西都告诉他的,可先不论我脑子里梦到的那些东西是真是假,是否会发生。但让一个原本在这个事件中会死掉的人来解决这件事,绝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只能挑着把比较有把握的东西和他说了,又和他解释了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五条悟陷入了沉思。
他不太理解:“你是说,未来我又一次没有保护好你,直接让脑花占了你的身体?”
不,顺序不是这么个顺序。脑花占我身体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情,未来脑花是把我挤到灵魂的边缘。但前前后后有很多东西我没办法解释清楚,只能叹气:“能不能不问?”
五条悟定定看了我片刻,双手举起做出个投降的姿态:“那就不问。”
我心下放松了点,想起另一件事:“这些事情很乱,我们得慢慢解决。不过在此之前,得请你再帮我个忙。”
五条悟眯了眯眼睛,有些介意的问:“为什么对我用敬语?”
见我不说话,他又问:“什么忙?”
“举报你。”
“哎?”五条悟沉静高冷的姿态被打破了,他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你家老头子答应我,只要我监视你,就给我每个月一个特级咒具,上限三个。来吧,讲讲这个月你都干什么了?”
“哇,出卖我!”五条悟故作生气的将眼睛上的黑色眼罩重新缠绕上,游刃有余的长腿微微弯曲着。
“我想想,这个月我最重要的事还是在带一年级的学生,最近惠的成长很不错,可以写进去让老头子们担心下。咒灵的话前段时间和一个火山头交手了,是没有命名的咒灵,我画出来穗穗你可以给他起个名字。咒灵命名权,多么浪漫的表白!穗穗你喜欢吗……”
他碎碎念着说了许多,我无奈的用笔记录着这些细节。
秋日光影下,从狭小的保健室看出去,窗外是漫山遍野的红,光影流转间他的脸上闪过斑驳的阴翳。
五条悟带着眼罩的模样看久了也狠漂亮,遮住眼睛后硬朗的轮廓和微微晃动间藏不住的后剃发都有种专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气息。
我写满整整三页信纸,才将信封装起来。
五条悟疑惑:“你要怎么把这些消息传递过去?”
我理所应当的说:“辅助监督啊,好几个都是你家里人派来监视你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哎?哎——!我当然知道,但是他们和你也有联系吗。”
五条悟夸张的震惊。
硝子推门而入:“啊,远远的就听到悟的声音了,好吵……”
五条悟抗议:“明明就最后一句声音大点啦。”
硝子没理他,转头看我问:“我这边结束了,晚上怎么安排?”
我笑起来:“去我宿
舍吧,我藏了很多酒哦。”
五条悟好奇:“咦,你们要去喝酒吗?”
硝子点头:“那你呢?”
五条悟叹气:“我一会还有个任务。好烦,不然干脆全部甩手给我亲爱的学生们好了。”
硝子:“……”
在我和硝子的竭力劝阻下,还是把五条悟送走让他去做任务了。
和硝子分享了我珍藏的酒之后,酒精的催眠效果很好,我们两人都沉沉睡去了。
在把关于五条悟的信息送出去的几日后,五条家送来了特级咒具土缚车,作为丝毫没有进攻能力的纯防御型武器,土缚车意外的适合咒力充足的我。
五条悟也把我曾经用顺手的真实之女巫改到适合我手指的圈围,为我戴上了戒指形状的改造品。那枚戒指唯一不太方便的地方,是上面有颗钻石,偶尔会有些膈手,但因为非常漂亮我还是开心的收下了。
以后就不用在进攻时分散竖受矛匣的咒力来进行防御了。
五条悟和五条家,好用。
接下来的日子我默默的适应着新咒具,偶尔去找二年级的学生们玩,在狗卷棘面前刷好感度。
又总思考着什么时候去找脑花,常常焦虑的睡眠质量都有所下降。
在经历了只能短暂深度睡眠的第不知道多少天,我黑着眼圈默默去找了狗卷棘。
他的术式很好用,应该能让我睡着。
到操场的时候,狗卷棘正不厌其烦的一圈圈跑步,远处乙骨忧太在和禅院真系练习体术,熊猫坐在台阶上不知道在干嘛。
看到我过来,熊猫又要去喊乙骨忧太,我制止了他的行为。熊猫在一旁开始自闭的碎碎念:“不会吧,穗穗真的要和棘吗……那忧太怎么办,不过棘和忧太关系很好,应该是来加入他们的不是拆散他们的吧。难道人类和熊猫一样,可以隔段时间换一个恋人吗……”
听着熊猫的思考,我忽然想起来,熊猫这种动物好像是在不同繁殖期换不同对象的。
我微妙的看着他,转头对着不远处的狗卷棘摇摇手:“狗卷同学能过来一下吗?”
狗卷棘看了眼乙骨忧太,又指了指自己,在确认我是在叫他后慢慢的跑了过来。
他今天的头发依旧是柔顺的散下来的,睁着眼睛看起来很乖,歪了歪头似乎在问我怎么了。
我坐在原地,指着自己的黑眼圈:“我有点睡不着,狗卷同学可以帮我用咒言术催眠吗?”
“鲑鱼鲑鱼。”
是要给他鲑鱼才可以被催眠的吗?
不对,上次他这样表达好像是肯定的意思。
我看向一边的熊猫,他尽职尽责的翻译着:“对的对的,棘说可以。”
我有些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帮到我失眠的问题。狗卷棘单手拉下了挡住下半张脸的衣服拉链,露出了舌头上的紫色的纹路。
想要凑近点看得更清楚的时候,狗卷棘的直击灵魂的声音已经传递过来:“睡吧。”
脑中瞬间变得混沌,我直挺挺的瘫倒下去。
旁边的熊猫发出雄浑的惊呼,用软绵绵的爪子抓住我,丝滑的把我转了个圈让我的头贴在他的肚子上。
狗卷棘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情景,有些纠结的看向远处的乙骨忧太,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叫他。
乙骨忧太站在原地,一直没有走过来。
……
等一觉睡醒后再次醒来我是在自己的宿舍,浑身的疲惫已经远去,混沌的脑子也再次变得清晰。
这间宿舍的采光很好,睁眼的时候阳光静谧的洒在对面的人身上。
乙骨忧太就坐在我的旁边。
看我醒来,他一字一顿的问:“穗穗,你之前提到的游戏通关条件有两个。第一条就是你需要获得角色的芳心才可以通关。这个可攻略角色,以前是我,后来变成了虎杖同学,现在是棘,对吗?”
咦。
他终于意识到了,是因为刚刚我对狗卷棘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是啊。”我挑了下他的下巴,“我现在的目标是棘,生气啦?”
乙骨忧太眼尾红红的,抿着唇问:“为什么是棘?”
我略微思索:“啊,因为他很喜欢我。”
乙骨忧太眨了下眼皮:“我还以为你那么迟钝根本没有发现。确实,棘总是偷偷看你,还悄悄照顾你。你不知道才比较奇怪。”
不,你说的这些我确实不知道来着。狗卷棘虽然对我好感度很高,但完全没有照顾我啊!甚至我和他说话次数比不上熊猫,哦,对,他不说话。
我开始思考期狗卷棘的各种行为。
给大家买水的时候单独给我买牛奶,自己做便当和蛋糕给我吃,偶尔哄我睡觉,这些就算特别照顾了吗?说实话,从小到大都是被追捧着长大的我并不觉得。
不过乙骨忧太能这样说,或许我可以试试下次给狗卷棘告白试试看?恋爱后好感度应该可以增加吧。
正苦恼的思考着感情问题,乙骨忧太忽然用手抓住我的肩膀,唇角翕动着问:“这个游戏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拂开他的手瘫倒在床上:“我也想知道啊……这个游戏玩了好久啦。”
从一周目到现在,我耗在这个游戏里的时间太多了,已经太久没有退出过了。但这里的体验感远胜过之前我玩过的所有游戏,每个人物的性格都有血有肉,做的每件事都有意义,他们的命运都是独立自主神采飞扬的。
即使是脑花这样世俗眼中的反派,都有着无数种不可捉摸的性格和行为。我厌恶他,憎恶他,却也想打败他。
没有挑战性的游戏BOSS才更无趣。
我和这里的一些人相识,和另一些人交织。
在这里,我好像学会了独立的去解决问题,也开始明白了‘喜欢’‘爱’这样的情绪,‘厌恶’不再是我面对人际关系的唯一选项。
我感受了家人的爱,也交到了朋友。游戏排名和赢过那个人不再是我追求的东西,我好像有了家人。
家人,多温暖的词语。
在我自己的时代这是遥不可及的字眼,那里有的只是等级森严的阶级和刻意陷入的虚拟。
但现在我好像拥有了家人。
譬如乙骨忧太,他曾是我的单向恋人,后来,他是我的弟弟,是我的家人。
有时候我会欺负他,为他不肯爱我而生气。但有时候看着他哭,我又会觉得自己是个坏家伙。
坏家伙这个词从前我只会用在别人身上,可现在,我居然开始反思自己了。
他明明很好,他只是不能像我期待的那样爱我。
但其实我也没有给他百分百的爱。对爱情这件事,我们是一样的不够崇敬。
所以我们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爱。
现在我已经能很平静的看待那些过去的人和事了:“不过这个游戏还算有趣,如果有一天我不玩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忧太?”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断断续续的说:“如、如果有一天你不想玩了,你就回来吧。”
他居然还是想让我留下来啊。
我有些感慨:“不可以哦,如果有天我不想玩这个游戏了,我就要走啦。”
乙骨忧太仰头看着我,眼泪要掉不掉的含在眼眶里,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茫然:“走?”
第98章 第98章泳池男模与温泉日记
我点头看着乙骨忧太脸上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下来,有些无措的擦了擦他的眼角。
我是不是……又欺负他了?
少年失声痛哭的样子狼狈极了,他将脸埋低,眼泪将我胸前的衣服全部浸湿了。
“穗穗,如果不想玩了就回来吧。我带你离开这里,我已经攒了很多钱,可以让我们两个人过上很好的生活,就像以前那样,如果你还想上学,我送你去上学。如果你不想再念书了,我就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去过很多个国家,你走累了我们就定居在那里。穗穗,对不起,没能在你喜欢我的时候喜欢上你,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才对。
他明明有喜欢的人,我还总是贴上去。
但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三个字,只是再次擦拭掉他的眼泪:“可是我必须离开啊。”
NPC和玩家是不可能的,这里也不会是我真正的家。
但这些话他听不懂。
我没有再解释,而是指了指他的手机说:“震动很久了,不接电话没关系吗?”
乙骨忧太看着手机上辅助监督的备注,犹豫良久还是转过身接起了电话。
不出所料地,他再次被任务叫走了。
离开之前,乙骨忧太郑重地看着我说:“穗穗,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和你能获得快乐。”
学校里的生活重新回到了平淡
的日常,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总是很忙,在这个特级咒术师少得可怜但特级咒灵却像蝗虫一样蜂拥而至的时代,他们是必不可少的战力。
我偶尔去找狗卷棘玩,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他帮我催眠,让我睡个好觉。
有的时候我还会遇到甚尔,他总是来去匆匆,似乎对东京校厌烦之极,但又像是上下班打卡一样不得不来。只要他在的时候,就会拉我去训练体术。
纯体术对战的情况下,我总是被打得很惨。
在我能赢过甚尔的那天,五条悟兴冲冲的说要聚集全部在学校的人一起帮我庆祝。
甚尔对此嗤之以鼻,表示自己放水了。
当然也可能是放海。
但这个聚会还是被迫组织起来了,不光是五条悟和夏油杰罕见的都休息,到处出差的乙骨忧太也被叫了回来。学校里的学生们自然也都跟着老师一起休假,就连甚尔也被拉了过来。
因为人数众多,五条悟大手一挥,直接包下了有五百年历史的雾谷雪景温泉。
据他说原因是,泡温泉可以让我的冰凉的体温变得更高。
因为是这位富哥付钱,其他人都没有异议。
我们一行人坐直升机直达目的地。
虽然历史悠久,但温泉酒店因为历史悠久,内部的环境并不好,只有简陋的榻榻米。但好在大少爷有钱,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
这家酒店的特色就是‘仅提供男女混浴’,不过为了保证女客户的隐私性,出入水的地方都隐蔽在各个房间外。
温泉里因为弱酸性的结构,既不会对皮肤有刺激,又能深度缓解身体的疲惫感。乳酪色的温泉水也能够确保隐私。
我把头发扎起来,因为不习惯裸泡,专门找店家要了泡汤浴巾,顺便给女孩子门都带了一份。
野蔷薇和真希都认真的感谢了我,硝子倒是上下打量我一眼说:“其实我不需要,人体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索然无味。”
我点点头,十分尊重她的习惯,背对着硝子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又裹上了泡汤浴巾。
硝子定定看了我片刻,忽然出尔反尔严肃的说:“请把浴巾给我,虽然已经十分心如止水了,但看到你的身材我觉得还是穿上吧。”
我不明所以,乖乖把浴巾递给她。
我们两人从房间入口直接进入混浴浴池的时候,男人们已经在里面泡了一会了。
五条悟脸被熏得泛红,头上顶着个毛巾。
看到我进入池子,他快快乐乐的边和我打招呼边打算往前走:“穗穗你来了!啊伏黑甚尔你干嘛扯我头发!”
伏黑甚尔冷笑一声:“你往那边走是想偷窥吗?这个池水别人确实什么也看不清,但你有六眼,鬼知道能不能看到点别的什么。”
五条悟疯狂抵抗:“我什么也看不到,杰,快帮我拽开他,他扯我头发!”
夏油杰在一旁神情几乎有些冷淡的看着这一幕:“悟,你那点心思太明显了,还是被扯着头发比较安全。”
野蔷薇如临大敌的看着对面的老师们,转头看着我:“穗姐,你还是太有魅力了,保护好自己啊!”
我眼角抽搐的看着他们,又看看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体,从浴池里站起来转了个圈:“可是这家难得可以用浴巾,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啊。”
对面的人们因为我这个动作沉默片刻,随后熊猫发出雄浑的尖叫声:“穗穗你不许站起来啊!”
硝子默默的把我扯下来,扭头对旁边的虎杖悠仁说:“抱歉,我们穗穗在这方面有点神经大条。”
没错,虎杖悠仁这个倒霉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住的房间被调整了,他的房间居然能让他成功混入女孩子阵营里。
不过他一直是闭着眼睛的,似乎在竭力摸索着向往男生的方向走。
忽然听到硝子搭话,他紧张的快把自己的舌头都要咬掉了:“不不不,家入老师,没关系!”
温泉底部凹凸不平,盲人摸象一样的虎杖悠仁被拌了下脚,站稳后手恰好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力气很大,瞬间我的肩膀就被揉捏的泛起红。
被陌生的触感惊到,虎杖悠仁又捏了两下才确认是人体的皮肤,他猛地后退一大步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弯腰的动作太着急,他头直直的扑进温泉里,刺得他睁开眼睛呛了两口水。
热气腾腾的温泉里确实看不清什么,但在水下就不一定了。
我把他扶起来:“没事吧?”
虎杖悠仁面色羞耻,捂着脸无奈的说:“不,我没事……”
站在岸边的熊猫再次开始尖叫:“虎杖同学你怎么去那边了,那里都是女孩子啊!原来你是这种人吗!太龌龊了!”
虎杖悠仁绝望的解释:“我一开始就走错地方了,不是故意走到这里的。”
硝子忧郁的看着他:“没关系,虎杖同学又不是对面那些脑子里都是色东西的坏男人。”
被莫名其妙抨击为色男人的五条悟,伏黑甚尔,夏油杰:“……”
虎杖悠仁默默解释:“我确实不是,但其实老师们也不是坏人。”
话音未落,寄生在虎杖悠仁体内的两面宿傩此时却非常不巧的出来凑热闹:“啊,好多女人在泡温泉,洗白了应该会很好吃吧。”
虎杖悠仁听到这个声音就条件反射的开始道歉:“对不起硝子老师,对不起西园同学,对不起钉崎,对不起禅院学姐。”
闻到宿傩的味道,我摆摆手畏惧的缩进温泉里:“快让他滚啊啊啊啊!”
两面宿傩很有兴致的看我:“这么怕我?哦,我记得你,你是那个兔女郎。”
虎杖悠仁红着脸:“对不起西园同学真的对不起!”
硝子忍不住吐槽:“这是什么无厘头的喜剧片吗?”
虎杖悠仁连滚带爬的逃窜到了对面,宿傩也再度销声匿迹了。
真是年轻热血的场景啊,虎杖悠仁真的好容易害羞。
我捏着腿上刚刚被宿傩吓到有些僵硬的肌肉,放松身体想要好好享受一下温泉。
但温泉里安静了不到三秒钟,熊猫的尖叫声再次三百六十度环绕起来:“我不要泡汤!我不要!泡!汤!熊猫身上都是香香的,才不用洗澡和泡汤!”
我循着他的惨叫看过去,狗卷棘和乙骨忧太好像在尝试强迫熊猫先洗澡再泡温泉。
这场景滑稽又搞笑,我静静的欣赏了一会,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想凑近点看。
不知不觉竟已经走到了温泉中央,我趴在天然如同云母一样的白色的屏障上,歪着脑袋看熊猫洗澡。
五条悟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你果然很喜欢熊猫啊。”
“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你往中间走的时候我就过来了。”
五条悟整个人缩在水里嘟嘟囔囔的回答着,看不太清他的身材,头顶上的毛巾有些可爱的绣了个鸭子图案。
与此对比明显的则是他格外优越的锁骨和胸肌,完全彰显着成年男性的魅力。
无视了除了性格简直完美的男人,我认真的盯着熊猫感慨:“真可爱啊。”
五条悟噗嗤一声笑起来:“是的,很可爱,我很少看到你把头发全部扎起来的样子。”
虽然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东西,但是今天的五条悟居然在夸我。
我狐疑的看过去。
他说完这句话,脸色爆红的整
个人缩进水里。
夏油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悟,只是夸穗穗可爱这种实话,应该不用这么害羞吧?”
我看向夏油杰,把妹王就是不一样,把假话说的真的似的。
三人并排泡着温泉,这种白骨温泉会让人的皮肤滑嫩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蒸汽喷在脸上,我有些昏昏欲睡。
学生们尽情享受玩闹着,给人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一旁的五条悟忽然轻声说:“穗穗,这个酒店最著名的其实是雪景,等冬天了,我们再一起来吧。”
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平静的生活坚持不了多久了。
而且不知道这个冬天结束我还不会不会在。
所以我没有回答。
左右两边的人也安安静静的看着我,五条悟偶尔像布偶猫一样眨眨湛蓝色的眼睛,夏油杰则是扎了个丸子头看着我笑,耳边会有头发很风尘的散落下来,在温泉里十足的氛围感。
他们什么也没穿。即使看不太清,我依然感到了有些震撼。
被这样的双重美貌注视下,让我更头昏了。
硝子是第一个注意到我不太舒服的人,她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轻声问:“听说这边的泳池是那种可以看到星空的类型,要不要去游泳?”
我双腿发软答应道:“那就去游会泳吧,我带了泳衣。”
眼看我们往温泉边缘走,五条悟歪头扯着嗓子问:“穗穗,硝子,你们要去干嘛?”
忽视掉身后灼热的视线,我懒懒地回答:“有些晕,去游泳。”
五条悟没应声,我也就没再管他。
被硝子半扶半抱着慢吞吞的回了房间,换好泳衣后我拉开门,硝子穿着保守的泳衣朝我吹了个口哨。
身上这件是今年很流行的款式,上衣是纯白色勾着浅蓝荷叶边,腿心稀少的挂着点布料,在腰窝除绑了个蝴蝶结。
好看,性感,但确实有点露。
我有点不安:“是不是太暴露了?”
硝子笑着夸我:“没有,很好看。”
我们披着浴巾到了泳池区域,这边的泳池分为主池区和几个零散的无边泳池,设计的很不人性化,为了保证拍照的美观性,倒斜梯形的设计非常考验腿的长度。
我和硝子互相搀扶着进入泳池,忽然,夜色下有一道漂亮的弧线跃入水中。
睡眠波光粼粼,水中的男人拥有着金色的灿烂的头发,以及远比正常霓虹人白皙的多的身体。
是七海建人。
难怪刚才好像没有在汤池看到他,原来是一个人躲在这里游泳。
我和硝子互相对视一眼,看着七海快速的折返游完一圈。
出水的男美人身材很好,魁梧到狰狞的身体上腹肌块块分明,肩膀也练得非常好,不是那种在健身房里锻炼出来有些丑的肌肉,而是先天优势太强烈的情况下非常具有诱惑力的肉感。
平日里七海建人的身体都被严实的包裹在西装之下,这是我初次看到他只穿泳裤的样子。
这样身材完美的男人拥有一张温顺疲惫的社畜脸,致使他的人夫感更重了。
七海建人顺手将湿透的发丝用手梳到后面,露出轮廓清晰硬挺的五官。
转头时他注意到了我们,于是微微颔首:“家入前辈,西园小姐。”
夜晚里泳池在灯光下蓝的波光粼粼,七海建人趴在泳池边像个英俊的男模。
让我有点,想欺负他。
第99章 第99章这不是个吻,这是在渡气……
硝子面无表情的对他点头,又看着我问:“我去那边游一会?”
她指的是空无一人的无边泳池。
知道硝子有时候会喜欢独自呆着,我点头:“好,那你去。”
空旷的主泳池只剩了我和七海两个人,我默默举手:“我水性不是特别好,会不会影响你?”
七海建人摇头,言简意赅:“不会。”
我点头踩着水继续往深处走。
因为游泳完全是自学成才,从小到大也没什么人教过我,所以和七海建人刚刚那种堪称标准到惊艳的泳姿比起来,我更像是小狗刨水。
七海建人看了一会,忽然朝我走了过来。
他走动间带动水的波纹,荡漾着我一沉一浮。我勉强的在泳池里维持着重心,把脑袋探出来看着他问:“怎么了吗?”
七海犹豫了下问:“我教你?”
我又呛了口水:“咳咳……嗯?”
他再次冷着脸,犹豫片刻用手给我拍背,七海建人应该是那种经过非常多训练的人,平时用的武器大概是刀之类的东西,手指上的茧子非常粗粝。
见我不咳嗽了,他问:“需不需要我教您?”
被一个看起来比我更年长,也确实比我实际年龄年长的精英男用敬语,真的十分尴尬。
我拽着他伸过来手,不客气的使唤人:“好,那你教我,我想学蝶泳,比较好看。”
七海建人试图和我讲道理:“蝶泳对初学者来说难度有些大,不如从蛙泳开始吧?”
好丑。
但是确实很学院派。
我又呛了口水,把手臂挂在他的大臂上沉沉浮浮,有些艰难的说:“那就学蛙泳。不过听说你很讨厌加班,现在教我这些算不算让你加班啊?”
七海建人视线扫过我,轻飘飘的回答:“不算。”
我有些沮丧,他真的好冷淡,明明之前还说要报答我的。
不过虽然态度不好,但七海真的非常适合当老师。在他尽心尽力的教导下,我很快就掌握了几种基本的泳姿。
因为泳衣确实清凉,他教我的时候不免有肢体接触,七海建人非常有分寸的不断后退再后退。
等学到有点疲惫,我就推开七海兴致勃勃地开始自己游。
七海建人擦干身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双腿交叠坐着喝水,安安静静的看我游泳。
看着岸上气质很冷淡的人,我忽然起了点坏心思,装作自己腿抽筋的样子潜入水底想观察他的反应。
七海建人确实时刻在注意着我的状况,他以一个急促的姿态跃入泳池,飞快地游到了我旁边双手掐住我的腰想把我扯上来。
但笨拙的手在水里几乎抓不住滑腻白嫩的腰。
好在虽然水池的深度不够我站住,七海建人却轻轻松松的能站在泳池里,他很快捏住了我,语气没有了平日里的从容,拍着我的脸不断地呼喊:“西园小姐,西园小姐……穗穗?”
刚刚的憋气让我的脸色有些惨白,我正闭着眼维持着继续闭气的样子打算吓他一跳,七海建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接吻了下来。
不对,这不是个吻,这是在渡气。
可能是他的动作太紧张也太自然,我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到底应该推开他还是继续装傻。
他的肺活量非常足,渡了一大口气松开,我半睁开眯着的眼睛看到他又有继续渡气的打算,连忙推开他:“别,别亲了!我,我没事……”
星光,夜色,海风,蔚蓝色的泳池,有着明显异国人血统的大帅哥主动渡气。
如果这不是因为我的恶作剧,这应该是个非常浪漫的场景。
但古板的,严肃的男人在我说出‘亲’这个字眼的之后立刻意识到了这只是个恶作剧,他猛地将我推得更远,带着点愤怒的喊道:“西园穗!”
我直接摔进了泳池里真的呛了好几口水。
这次,真正抽筋到脚趾发麻,我在水中上上下下差点呼吸不上来,七海建人可能又以为我在装,抱臂冷眼看着,语气都变得有些无奈:“西园穗,你不要再装了。”
“咕噜咕噜咕……”
水泡从泳池底涌起,这么矮的泳池里,我伸手四处乱抓。难怪说溺死的都是会水的,以前不会游泳什么事也没有,我这才刚刚学会游泳这不就出事了。
救、救命!
小腿几乎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我感觉自己的背都在发麻。
七海建人这个蠢货,我真的溺水了啊!
不,蠢的是我,干嘛要作弄人,欺
负老实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呜呜呜,救。
可能是游戏系统听到了我的祈祷,一个年轻的男人跳进了泳池,在我身边扶起我。
是穿着私服的狗卷棘。
不甚清晰的水中视角里,只有他嘴边的刺青很明显。
狗卷棘手不敢碰我,特别狼狈的用自己的外套裹着我的身体,才将我扶到岸拿出自己的防水手机打下一行字递给七海建人。
拜咒术师们良好的视力所赐,七海建人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七海老师,你为什么要伤害穗穗?
七海建人看到这句话都头疼,他没什么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直接扭头披上浴袍离开了。
狗卷棘看着我呛水的样子一直在拍我的背,他说:“穗穗,别怕。”
这句话之后,刚刚溺水的恐惧全部消散掉了。
咒言术还有这种功能啊?
我想站起来,但还是有点腿软,为了七海建人的声誉我立刻解释:“刚刚其实是我在欺负他,不是他欺负我。”
我没想到他会反应那么大,那么着急的……不是说他只照顾后辈,对成年人都很不假辞色吗?
我不安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狗卷棘别开眼,水淋淋的睫毛颤动着,面色羞赧的打字:我知道,是我想岔了。七海老师不是那种人,你们是在进行什么新型训练吗?
当然不是,是我想欺负人,结果被老实人治了。
心里这样想着,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有点窘迫的希望狗卷棘别问了,毕竟我和七海建人谁都不想提那个阴差阳错像吻的渡气。
此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荡漾的声音,拯救了尴尬的我。
“穗穗。”
瓷砖很滑,被身后的五条悟这样一吓,我整个人向后倾斜着就要又往泳池里摔倒。
一双大手推着我的后腰,轻飘飘的将我扶起来说:“小心点。”
蓝色眼睛的男人没有带墨镜,也没有用奇怪的绷带或者眼罩挡住那双漂亮的眼睛。
夜色下,我分不清是他的眼睛更加蔚蓝还是天空中的星星更加璀璨。
今晚的所以事情也太像乙女游戏了!
内心哀嚎着,五条悟的手始终轻轻的扶在我腰间,以防万一我摔下去。
我拉着他的手站稳身体,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是大家也结束了泡汤来了泳池,只不过狗卷棘是最早过来的,才刚好救下了我。
我扭头去看他们,多亏了刚才狗卷棘的咒言,我已经不怕水了。狗卷棘湿哒哒的衣服贴着身体也很不舒服,我脱掉他的外套,泳衣上的荷叶花边散开。
所有人的声音顿住了半分钟。
是话最多的熊猫看着我打破沉默,他有些疑惑:“穗穗,你是不是胖了点?”
狗卷棘捂着鼻子给了熊猫背后一巴掌。
乙骨忧太叹气:“熊猫,别这样说。你平时不是都情商很高吗?”
熊猫还在挣扎:“可是穗穗脖子以下的脂肪堆积真的很夸张,我才没有乱……”
脂肪堆积。
我低头看了下,脸色爆红。
可偏偏熊猫的眼神纯净又无害,摆明不是故意要这样说。
身后五条悟立刻打圆场:“熊猫你不懂人类啦!穗穗,其实刚刚就想告诉你,你的泳衣好漂亮。”
他的话音未落,夏油杰把自己干燥的衣服外套披在我的泳衣上,叹息一声:“好了穗穗,喊一下硝子,你们回房间收拾下吧,一会要去你们喜欢的居酒屋。”
好耶,终于从那种尴尬的情况里得救了,我爱居酒屋。
提起喝酒,我完全忘了要给七海建人道歉的事,眼睛亮亮的拉着他的手感谢他:“谢谢,我去找硝子!”
夏油杰看着我没有说话,把穿在我身上的外套扣子一颗颗扣好,拍拍我的脑袋:“去吧。”
我点点头绕了路跑到无边泳池,硝子正趴在泳池边发呆,看到我就站起来姿态优雅的走出来。
毕竟不是温泉,室外秋天的泳池即使有温度还是有些凉了。
外面的冷空气钻入鼻腔,我们快速回酒店换了衣服。
夏油杰定的是距离温泉最近的一家居酒屋,在秋日的尾巴上,整个街道的树木都晕染着不同色调的黄。随着时间变晚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光,凌乱的电线杆像是破土而出的树木,存在感倏然加重。
我到的时候五条悟正被长长的人群拽着拍照,女孩子们支支吾吾的说着大帅哥之类的字眼,排着队等着合影。
虎杖悠仁,伏黑惠,钉崎野蔷薇三人习以为常的站在路边看他花枝招展的各种比耶。
“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我有些好奇地问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尴尬的咳咳想要为老师挽尊:“其实五条老师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正经……”
话音未落,五条悟拒绝了拍照的人群,转身朝我飞扑过来把我举高高转了个圈:“穗穗今天每个造型都好漂亮!”
虎杖悠仁说他正经的话卡在嘴边,转头和伏黑惠一起装路人了。
我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很正常的法式复古慵懒风,褐色的针织衫搭配同色系经典老花披肩,下半身则是简单的棉麻棕色长裙和小皮鞋。
平平无奇,但被大帅哥赞美还是令人开心。
“你今天好喜欢夸我哦,谢谢你啦。”
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让他放我下来,五条悟说好,又扭头对着女孩子们摆手:“抱歉,今天不营业啦!”
人群里的女孩子们都在窃窃私语。
“啊已经被人拿下了吗。”
“他女朋友也好漂亮啊。”
“两个人的脸都有点太超过了,让人缺氧的美貌。”
女孩子们可可爱爱的声音逃不过咒术师灵敏的耳朵,我提起裙角优雅的回了个公主礼:“谢谢大家夸我哦,不过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哦。”
人群里有人小声惊呼,还有人在问是不是偶像或者模特。
夏油杰挡在我面前,无奈的叹气:“悟,穗穗,别闹了,进去吧。”
于是人群里又出现了‘是夹心文学吗’‘两个男生都好配妹妹’之类的话。
五条悟:“噗嗤——”
他笑得开怀,我被夏油杰推着,一行人走进居酒屋。
虽然所有的学生都不能饮酒,但老板应该已经被提前交代过大家的口味,给不同人上了些饮料。
五条悟也没有喝酒,点完菜就拍了拍手严肃地说:“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庆祝穗穗打赢甚尔君!”
姗姗来迟一直在房间补觉的伏黑甚尔眉毛一拧:“喂!”
伏黑惠紧张的看着这两位不靠谱的大人,随时做好去劝架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的,甚尔忽然看了眼我,最终还是放下了拳头揉了揉我的头发:“算了,反正欢迎回来。”
一旁的虎杖悠仁和野蔷薇都有些不明所以:“穗穗也认识伏黑老师吗?”
“伏黑老师是什么称呼,他好像不在高专任职吧?”我有点窒息。
“算半个编外人员。”五条悟哥两好的揽住他的肩膀。
我默默举了举手:“好吧,那我和这位编外人员确实认识。好冷,能开空调吗?”
夏油杰转身去联系开空调,伏黑甚尔脱下厚重的外套裹在我身上。
硝子在旁边晃了晃酒杯:“甚尔君可是肉食系,穗穗你离他远点啦。”
我倒是想离他远点,可是我现在正被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两个人夹在中间。
有些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一二年级的学生们大多认识我,但也有些陌生的人。
他们之间彼此都认识,所以对我的加入更加好奇。
我默默举手:“和大家重新自我介绍下,我叫西园穗,之前和悟、杰、硝子是朋友。后来中间死了几年所以一直没和大家见过面,不过确实是前辈啦。”
现在在这几位特级的照顾下,御三家被迫接受了我的存在,我也终于可以恢复自己的身份了。
见我提起死亡这件事,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沉了脸色,其他人也不再多问。
于是我又继续说:“仔细想想,我比杰年纪还要大一些哦。这是我的ID。”
上面赫然写着年龄。
虽然这个年龄比我的真实年龄大很多,但确实是游戏里一周目的我加上消失这些年的年龄。
看到那个数字,乙骨忧太口中的热茶直接喷了出来。
感受到他的震惊,我无言以对的闭了闭眼睛:“抱歉抱歉,成熟女人总是会欺骗男孩的。”
乙骨忧太很快调整好状态,忽然眼睛直直的看向我:“姐姐。”
五条悟:“?”
夏油杰:“?”
硝子:“……”
伏黑甚尔:“厉害啊,有我以前不要脸那个精神。”
我沉默了下,轻轻看着乙骨忧太咳嗽了声:“嗯。”
五条悟目露绝望:“你在脸红什么啊穗穗!难道你吃这一口吗!变态!”
熊猫高兴的拍桌子:“忧太好勇,他今天吃错药了吗居然A上去了!”
野蔷薇吸了吸鼻子:“穗姐好……好受欢迎!但这种属于烂桃花吧。”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我有些无奈:“能不能换个话题?”
乙骨忧太主动提出:“不然玩个游戏吧?”
五条悟在旁边点头,迫不及待地想要转移话题:“好啊好啊,玩游戏!输了的人怎么惩罚呢?喝酒?”
在场的四位成年人在喝酒,只有五条悟还在喝加了双倍糖的奶茶。
这里明明好几个人都不能喝酒来着。
我们四个能喝的都举牌不同意。
五条悟又笑起来:“那就输的人说一个穗穗的优点吧。”
我有些疑惑:“哎?我?”
原本等着其他人提出反对意见,可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诡异的提议居然被全票通过了。
喂,你们也太宠五条悟了吧,真的就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心里吐槽着,幼稚的山手线游戏还是正式开始了,五条悟再次当起了学生家长,他快快乐乐的拍手鼓着掌:“山手线游戏,涩谷!”
伏黑惠:“新宿。”
熊猫:“秋叶原。”
野蔷薇:“东京!”
乙骨忧太:“……”
坐在他对面的是夏油杰,斜侧光柔然的落在他身上,他眯了眯眼睛用手托着下巴懒洋洋的问:“看来第一位输的是忧太,那你说说穗穗的优点吧。”
第100章 第100章霸凌日记与美好夜晚
乙骨忧太又抬眼看了我一眼,缓慢的开口:“那我就说下穗穗……姐的优点,她很温柔。”
他的故事讲的非常流畅,信手拈来的描述起我早已忘怀的过去。
“我还在念书的时候被霸凌了。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还有可能会伤到其他同学,所以一度非常痛苦。”
作为被霸凌的叙述者,乙骨忧太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仔细地回忆着。
“有一次,我差点就要控制不住了。里香已经捏住了同学的脖子,是穗穗拦下了我。那时候我们已经住在一起很久了,但还是不太熟悉。”
啊,有这样的事情吗。
我仔细回忆着,细细听乙骨忧太生动的讲述:“她当时突然跑出了吓了我一跳,表情严肃生硬的拉住我的手说,如果咒力让你痛苦的话,我可以帮你。在控制不住力量的时候,我也可以勉强做你的刀鞘。”
他的嘴角挂起抹笑容:“她教我控制溢出的咒力,还帮我训练,是我的第一个老师。”
听到老师这个词,夏油杰皱了皱眉。
熊猫托腮听着,嘴角都是可爱的笑容:“好甜好甜。”
我置身事外的听着,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说完了第一个优点,乙骨忧太用暗含期待的眼神看了看我。
伏黑甚尔表示嗤之以鼻:“温柔?你说穗?呵。”
我扯着他腰腹的肌肉狠狠一拽,**强大到极致的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把我作乱的手拉出来举报:“看吧,我说她一句就睚眦必报想咬人,这可不是什么温柔好女人啊。”
五条悟脸皱成包子,顺手扯开我们拉在一起的手:“好啦好啦,第一局结束,继续山手线游戏,蔬菜!茄子。”
“萝卜。”“冬瓜。”“莴笋。”“香菇。”“丝瓜。”
……
游戏仿佛无休无止的进行下去,直到再次卡在乙骨忧太这里停顿住。
看来他是智商不是特别高的游戏黑洞啊。
我怜悯的看着他,乙骨忧太抿唇憋红了脸:“那我再讲个穗穗的优点,不内耗。”
可能是因为记忆深刻,他的语速很快:“我们学校里当时有个很有钱的男生在追求穗穗,但是其他人都不知情,以为是穗穗主动的。他们还嘲笑说穗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总被欺负被嘲笑,刚好当时我也活的也很痛苦,就问穗穗这样被人误会不会难受吗?”
夏油杰搭话:“大概能想到她会说什么,大概是关我什么事之类的?”
乙骨忧太点点头:“是的夏油老师,穗穗一分钟都不内耗,她说别人要做什么我管不着。”
五条悟在旁边夸张的:“啊——?”
他歪着脑袋仿佛十分不理解:“这个是很正常的反应吧,能体现不内耗吗?”
听到老师这样反驳,乙骨忧太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大概因为老师也是同样的类型吧,五条老师和穗穗有很多相似点。如果非要再举例不内耗的事情,还有一次,我被同学请求了非常过分的事情,但我却不知道怎么拒绝。”
他有些犹豫的重复:“是穗穗告诉我,别人请求你的事情,大概率是对他有利,但对你不利的事。她反问我,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而快乐而让自己痛苦委屈求全?”
仿佛在笑自己,乙骨忧太低垂下眼睛:“我说可是拒绝别人很难。”
乙骨忧太忽然抬头,目光直直的聚在我身上:“到现在我都能记得穗穗当时的表情,她特别疑惑地看着我问,他拜托你的时候都不觉得是自己太厚脸皮,为什么你不能果断拒绝?如果你是单纯的出于善良愿意妥协,这没问题,但是不要被欺负。她还说,其中的度我就很难把握了,毕竟我是个自私鬼。”
“我不觉得穗穗自私,她帮过很多人。被霸凌的,被诬陷的,每一双向她伸出寻求帮助的手,她都好好的握住了。”乙骨忧太坚定的重复着,“穗穗是个不内耗的,温柔的女孩子。”
因为察觉到他语气中的珍重,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最后是熊猫边泪目边带头鼓掌:“哇,好甜,感觉又看了三集舅舅散步。”
狗卷棘若有所思的看我,也跟着鼓掌。
其他人倒是没怎么应和,硝子隐隐还向我投来了忧虑的眼神,做着口型劝导我这个游戏不太妙,小心翻车。
啊,对哦,万一他们讲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怎么办。
我微微叹气想叫停这个游戏。
其实我根本不记得乙骨忧太说的这些琐事,也不记得NPC们的脸。
他记忆里的人,完全就不像我嘛。
下一秒,五条悟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们认识的是一个穗穗吗?”
乙骨忧太看到我频频点头,没有再和自己的老师争执,耷拉着脑袋沉默下来。
好,好机会!
我正要举手说换个游戏,五条悟已经快快乐乐的拍手开启了第三局游戏:“山手线游戏,甜品店铺名!啊……好难选,我要说哪家呢?”
他犹犹豫豫的把手指点了点唇微笑起来:“啊,老师超时啦,那就由我来说穗穗的优点吧!”
被这拙劣的演技辣眼睛的我:“……”
其余人倒是十分溺爱:“五条老师你开心就好。”
看没有人有意见,他咳咳嗓子:“我也要夸!穗穗是个看起来凶巴巴实际上却很善良的人。
我小的时候,有一年我特别想养个什么动物,因为我感觉家里人像养动物一样试图圈养我。我想知道这件事能给他们带来多大成就感,所以自己也想养。
当时我可以接触到唯一的外面的人就是穗穗,我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她。
你们知道她说什么吗?
她说,养人本来就和养狗一样。
我当时特别生气,觉得她骂我是狗。但是你们知道的,老师从很小就是个特别高冷的形象,所以我没理她。
但是第二天她又从我的窗户翻进来,头发乱糟糟好像一夜没睡那样。她问我,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养狗,还问了一大堆问题。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意外的很靠谱哎。我就和她说,就算我做好心理准备又怎样呢?
她没有回答我。
直到生日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她偷偷摸摸翻进我房子,抱了一
只和雪一样白的小狗给我。然后对小白,哦,就是小狗的名字……比对我还好。
从小我们就一起长大,她会满足我的愿望,是最善良的女孩子。”
啊,这件事我记得。
五条悟掩藏去了这段过去里不太温馨的部分。
故事的结局是小白被五条家的人发现了,五条家主怕他玩物丧志,命令仆役打死小白。
我挡在小白面前,发疯说除非打死我,不然不能动它。
五条家主被我气的头痛欲裂。
后来,小白被我接回了我家,寿终正寝。
原来他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觉得我人还不错的。高高在上的六眼神子终于看见了我。
其实用高高在上这个词语并不准确。因为五条悟从出生起就全知全能,但在认识到自己拥有足矣掌控世界的能力时他却并没有选择这样做,是真正内心强大又温柔的人。
想起小时候高冷的男孩子,我有些失笑,他也是慢慢的通过一件件小事才成为现在的他啊。
桀骜不驯的,坚定不移的,热忱又冰冷,兼容了海水的红与蓝,是个真正强大的人。
五条悟的视线在人群中坚定的看过来,对上我的。
连续被两个人这样长篇大论的夸奖,我后知后觉有些脸红,端起面前的酒杯直接灌了下去。
喝酒的时候,肩膀又不小心碰到了他的。
我避开五条悟的眼神,将滑落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怎么都开始夸我了,好奇怪,换个游戏吧……”
夏油杰弯弯眉眼笑起来:“穗穗害羞了啊。”
善意的笑声响起,众人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换个游戏。
喧闹的居酒屋里灯光缠绵暧昧,慢慢的大家有些喝多了,硝子开始拽着五条悟和他说话,夏油杰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眼神有些迷离的看过去,因为喝了很多酒脸上有些红扑扑的。
夏油杰笑吟吟的望着我:“穗穗在想什么?”
啊,在上次我和他乱搞上床之后,他忙碌的要命,好像我们就再没有这样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机会了。
我抱着自己的膝盖:“什么都没想。”
夏油杰颔首,忽然看向乙骨忧太的方向:“穗穗是把上次的乙女游戏理论又告诉忧太了吗,他很担心你。”
乙女游戏理论?
我眨了眨眼睛,关于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乙女游戏这件事,我只告诉过乙骨忧太和夏油杰。
夏油杰从容的看着我:“他慌慌张张地跑来找我们,说穗穗想要离开,希望你和这个世界能多一些羁绊,所以才找悟帮忙安排了这个局哦。”
可能是我那番真情实感的游戏结束后我就会离开的话,又不小心伤害到他了吧。
我想起乙骨忧太滚烫的眼泪,又想起我和他一起念书的那些盛夏。
但我有点不太理解。
为什么乙骨忧太并没有告诉我他的忧虑,反而是夏油杰主动提起这件事。
夏油杰总是主动的解释着,不希望别人留有遗憾,好像一直都温柔过了头。
在我的注视下,夏油杰喉头滚动,也喝了些酒:“所以穗穗,等你的游戏结束后,你会离开吗?你要去哪里?”
“虽然我很想说我不会离开,但那是骗人的。”我缓慢地理着自己的思路,“我不想骗你。”
至于我要去哪儿,我没有再告诉他。
我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下:“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夏油杰看着酒杯没有说话,过了会才笑嘻嘻的看着我:“不过,这个酒我不会喝了。毕竟上次喝酒的记忆有点太美好了,我大概以后不会喝酒了。”
上次喝酒。
哎……?
他怎么会忽然提到那件事,我以为我和夏油杰彼此都默认那次就是成年人的一个美好的错误夜晚,没想过他还会提起啊。
酒精上涌着,脸颊上有些热。
我被激的打了个嗝,眨了眨眼慌乱的看了眼四周:“你,你不要提啦!”
伏黑甚尔眼睛微微眯起:“啧,不要提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说?”